有几人惊呼道:“都快躲了,大虫来也!”
只见原本拥挤的人群之间,登时分开一条路来,三五个泼皮无赖抢进前来,其中一人喝道:“你这厮是谁,不知在哪里胡乱学了些鸟枪棒,怎就敢在我的地盘上舞刀弄枪,可交了供奉?我自吩咐下去,不叫县里的众人赏他,哪个没命的泼才,敢出来做尖。”
西门庆拿眼去瞧,口中奇道:“好作怪。“只见门这人面目丑陋似鬼,身材仿佛像人,光着膀子,胸前一撮黄毛,眼睛怪斜,浑身不见一块好皮。
原来这厮是阳谷有名的泼皮无赖,唤作坐黄毛鼠牛三,专门在街上撒泼行凶,有时也替人追账,连续吃了几次官司,县里官差都没将他奈何,反倒告他的苦主吃了打,随后也就无人与他相争,如此这般,倒叫他起了势力,周围的商铺小贩,没奈何躲不下,就送些酒水铜钞与他,只叫他不要作乱。
西门庆见了是他,心中暗道这厮来的恰好,不成我的名声么?当即冷哼一声,“泼才,你倒是好大的威风,这阳谷甚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
牛三只把眼睛一吊,轻嗤一声,“我道是谁不长眼,原来是西门庆你这泼才,赎我没瞧见,没看见你自哪里蹦出来的。”
“我自不用你来瞧见,刚才我见众人分散,还不知道为何,如今瞧见你,我却明白了几分。”
“明白甚么?”
“明白你是牛三蹦了出来,好臭好臭,简直臭不可闻,大伙耐不得臭味,自然纷纷散开。”说罢拿手捂住鼻腔。
众人见西门庆说得这般俏皮话儿,无不纷纷发笑。
牛三见众人纷纷嗤笑自己,顿觉的丢了面皮,高声喝道:“刚才这贼鸟在县里逞强,我自吩咐众人不要与这破落教头发财,你什么时候长了胆,不躲在家中安乐窝,出来落我面皮,敢是要吃打么?”
西门庆回道:“我自有钱赏他,关你屁事。你也久在江湖上走动,没有银子就回家,不要出来丢人。“
“西门庆,几天没见面,你嚣张的很,是不是忘了头上的疤是谁给你留的,再不滚开,连你一起打。”牛三被西门庆嘲讽的心头火气。
”要打便打,怕你不成。”西门庆早就想报那一棍之仇,这样的破皮无赖,根本不放在他的眼中。
牛三自是瞧不起西门庆这般的小白脸,见他这般和自己言语,哪里还能按耐的住,喝道:“你这厮吃打。”举起手中的哨棍就要往西门庆身上招呼。
那黄脸见了汉子心中一动,刚要动手护了西门庆的周全。
此时的西门庆却非往日的西门庆,却见他冷笑一声,“你是个甚么东西,也敢与我动手脚。”侧身躲过,脚下猛地用力,贴近身去,只一拳打在牛三的小腹处,这厮吃痛弯腰,却没想第二拳接踵而至,击打在同一位置,只是比第一拳的力气更大。
牛三登时吃受不住,踉跄一交,颠翻在地。他身后相随的一众泼皮要上来救人,却被那黄脸汉子,一跤放到一个,尽数挡了下来。
西门庆将牛三打翻在地,哪里还会客气,拳脚如雨不停的往他身上招呼,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啪’‘啪’‘啪’……的肉响声。
此时的西门庆,愣着眼睛满脸凶恶,一改往日温文尔雅,好似判若两人,指着倒在地上的牛三喝道:”爷爷早知你是个狗杀才,上次不守道义,暗算老子,今天就叫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被西门庆打的有些懵逼的牛三,怎么会想到这小白脸现在变得这么生猛,如果早知道了,他绝不会再来招惹西门庆,也不会去西门庆家中的药铺收供奉钱。
看到这厮倒在地上,头破血流,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西门庆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将正和黄脸汉子厮打的一名泼皮踹倒,口中喝骂道:”直娘贼,站起来继续和爷爷打啊,你们这帮蠢才,不靠耍阴招,哪里是爷爷手下三合之将。“
就这时,有人上来劝架,这人衙门公服打扮,是县里的官差,与西门庆家交情也好,见西门庆二人厮斗,怕西门庆吃了亏,连忙上来规劝,却不想牛三这般不吃打,西门庆两拳就将他放翻在地。
原本以为这厮生的恶,是个硬气的,没想三拳两脚下去,倒是开口求饶,周围的商贩行人,多少都受过这厮的欺辱,这时见牛三吃打,纷纷叫好。
只是西门庆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打了几拳,又有其他官差在旁看着,便挥挥手叫众人散了。
牛三那厮连滚带爬,在一帮泼皮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的远了这才转身喝道:“好你个西门庆,你先不要嚣张,我自与你慢慢计较,再看使得使不得。”说罢,一路去了。
西门庆也不多言,笑道:“泼才,我只怕你不来。”说罢也不去瞧他,送走了官差,又对那个黄脸汉子道:“多谢相助,不知道好汉高姓大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