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找我家官人做什么。”把门的小厮,仰着脑袋,瞅了一眼西门庆,似乎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劳烦通禀一声,说西门庆来访。”西门庆站在钱主簿的门外,递出几两的琐碎银子,面含微笑的说道,浑然不将这小厮的傲慢态度放在心上。
人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钱主簿家中的把门小厮,虽然不到七品,可也难说话,没有些许的好处,想要见钱主簿,且等着吧,一句我家相公正忙,便将你打发了,西门庆虽然在阳谷当中有偌大的名声,可到了此时也要打点一二。
既然得了财货,西门庆又是有名号的人,把门的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这才笑道:“原来是西门家的大郎,近日也多听你的名号,等一等吧,容我去通禀一声。”
西门庆拱拱手道:“有劳,有劳。”
玳安时常跟着西门庆,平日见惯了威风,哪里受过这般的气,有些动怒道:‘叵耐这厮无礼。”
西门庆道:’这有算的甚么?“
玳安没好气道:“主人,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咱好歹也是县里响当当的人物,任谁见了你都要客气几句,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把门小厮,怎么敢这般的拿大,就是钱主簿也不好在主人面前这般的姿态。”
西门庆笑道:“岂不闻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虽然是把门小厮,可要见钱主簿,就必须的请他通禀,便给几个银子又如何,咱们有不缺这些,再者说,人想要站的高处,就得先学会俯首做人,你要因为丁点的成就,就把自己捧的高高在上,那迟早有摔下来的一天,咱们端着身份拿高拿大,不将这门馆放在眼中,岂不是和这门馆儿似么?”
玳安撇撇嘴,浑然不将西门庆的话放在心中,暗道:“小主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时太随和,什么人都能说上几句,而且有时候爱和自己讲些大道理。”翻眼又瞅了样那把门的小厮,寻思着找个机会找人教训这小厮一顿,帮西门庆找回今日的脸面。
“就算小主人说的对,可是那厮也太过无礼,俺只觉得小主人丢了脸面。”
西门庆摇摇头,知道玳安不能理解,他也不解释,只是心道:“在一个门馆面前丢了脸面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不能在钱主簿的面前丢了,门馆是无足轻重的,可钱主簿却不一样,他现在决定了自家日后的走向。”
没多时,小厮出来道:“俺家官人有请。”
西门庆道:“相烦引进。”
小厮将西门庆引进钱主簿家中,但见的庭院当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虽然深秋,可院中仍花香萦绕,仔细看去,朵朵鲜菊绽放。顺着小路走去,也不知过了几重的院落,方才找到钱主簿所在。
引到庭前,西门庆但见一青衫文士,轻袍缓带,手托着一卷经书,在院中踱步,神情甚是潇洒。
在这时,玳安奴仆的身份是不好见钱主簿的,小厮叫他去偏房待客的地方稍待,只叫西门庆过去说话。
见了钱主簿,西门庆高唱一声肥喏:“见过钱相公,西门庆这厢有礼。”
钱主簿点点头,叫小厮去了,也不看西门庆,只说道:“我与令尊都是交好的,不必这般的大礼,起来吧。”
西门庆称谢起身,这时他才有时间端量了下这钱主簿的相貌,面如冠玉,颏下五绺长须,想必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西门庆道:“家父这次出门时叮嘱我,前些日子我闯下的祸端,要没有相公您的周全,不知要吃多少的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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