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门,西门庆一人走到街道上,仔细想着方才知县相公的那几句话,忽然心中有些猜测,这厮……这厮不会是要自己去截杀那朝廷来的提刑官吧。
这般的想法虽然荒唐至极,可西门庆总觉的有三分可能,要不然他一个堂堂的知县相公,阳谷ian的一方诸侯,怎么会问自己那几个问题,以他的身份,怎么还关心自己蓄养的宾客豪杰,还有那最后一句话,更是表明了要自己效命与他,而不是朝廷。
难不成这厮身上牵扯了大案,怕那王启年下来查案不成?西门庆心头闪过一丝的寒意。
仔细想着这件事情,心里还惦念着私盐的事,忽然身边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官人?”
“莺儿?你怎么在这里?”
“官人我家小姐有请。”
西门庆眉毛一挑,这可就奇了?陈家的小娘子一向是害羞的,见了自己每每脸红,今个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找自己,莫不是出事了?可怎么不见有人来报呢?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西门庆急道。
莺儿摇摇头,“倒不曾出什么事,只是小姐有事要与你说。”
“好,头前带路。”
两人过了几条巷子,还到了上次西门庆与陈家娘子上次幽会的小酒肆,“我家小姐就在楼上雅间里,官人只上去吧,她可等了你好几个时辰。”
西门庆颔首,心中愈发的猜疑,抬步往上而去。
话说陈家小娘子,自上次遇见沈良臣之后,本以为没什么事情,却不想那沈良臣居然托人来家中拜访,虽然被西门庆的未来老丈人陈家相公给撵出去了,可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西门庆的事情,这几日辗转反侧,不能安睡,纠结了几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和西门庆说个清楚,自己和那个人没有丁点的关系。
本想写信,可又觉得不妥,要叫莺儿去说,可西门庆这几日甚是忙碌没得什么空闲,再者她也怕莺儿说不明白,只好等在这里,叫莺儿去找西门庆。
她已在此处等了许久,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次,仍不见西门庆来,心中不免着急,等得天色将暗时,又想着莫不是错过了?正心思不定时,忽然听得楼下莺儿的声音,心知西门庆来了。
西门庆方到门外,整了整衣衫,未及入内,刚要敲门,只听到屋内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倒了。
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西门庆见屋门只是虚掩着,便推门而入,刚一进门,只见陈家小娘子躲在暗处蹲在地上,而地上躺了一个矮凳,刚才听到的闷响应即是此物的倒地之声了。心道:“这凳子怎么倒了?”
将屋门闭上,清了清嗓子“可出什么事了?”
陈家娘子羞红着脸,不敢去看西门庆,刚才她听得西门庆来了,本想迎了出去,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这般似乎有些羞人,于是又想着返身坐在椅上等西门庆,可在返身的时候,西门庆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心中一急,遂将一旁的矮凳碰倒,这等迎等不定、进退失据、忙中出错的丢人之事,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西门庆怕她真出什么事情,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赶到近前去看,却见她羞红着脸,一只手不住揉着膝盖,想来是磕到这里了。
西门庆将她扶起,柔声道:“慌什么?怕我将你吃了么?那庙里的老倌儿可在天上看着我呢?”
陈家娘子见他又拿玉皇庙中的老倌儿说事,忍不住道:“天尊乃是天上的神人,哪里有功夫看你。”
“怎不看,他可是咱们两个的媒人。”
陈家娘子见他说的露骨,啐了一口,‘登徒子!’扭头不去看他。说完这一句,自己却不知为何笑了,这一笑好似近日心里的烦恼忧愁,全都给散去了。
西门庆见她不断揉着膝盖,想来是磕的疼了,伸手去帮她捏了一两下,陈家娘子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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