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头这是去哪里公干,怎么这时才得回?”西门庆笑问。
李文答道:“前几日有一伙贼人,在范县偷了好些财货,还将齐王墓给盗了,此事朝廷震怒,我奉知县相公钧旨,领着部下土兵,往乡村各处巡捕贼盗,若得那伙贼人消息,捉拿了去,献给朝廷,当真有泼天也似的富贵傍身。”
“不知都头可有所获?”西门庆又问道。
摇摇头,长叹一声:“真是晦气,白白忙了一日,半个贼影也不曾见了,叫我空欢喜一场。”
西门庆安慰道:“想来是那贼人也知道惹了祸事,哪敢四处声张,不过他们若敢来咱们阳谷县,怕逃不过李都头的法眼,到时候李都头可不要忘了小侄。”
李文指了指西门庆笑道:“你倒是一张巧嘴,罢了,我就讨你这个彩头,前面新开一家酒肆,其中颇有佳酿,你若不嫌弃,与我同去吃上一杯,也算我给你接风洗尘。”
“这却不巧,知县相公还有要事找我,不能相陪,改日我来做东,宴请都头并诸位兄弟,还去那新开的酒肆,吃个一醉方休。”
这土兵里有与李文交好的,调侃道:“不瞒西门都头,那家酒肆酒水寻常,但却有个厨娘,甚是貌美,李都头这一去,不只是吃酒,还要吃那胭脂香,西门都头这般英雄人物,若是去了可就要抢了李都头的风头。”
李文听了也不恼,笑骂道:“你这夯货,胡言乱语,待会罚你三杯。”
西门庆赔笑一声,把话儿转到被李文等人捉拿的汉子身上“此人是谁,却是面生,怕不是咱们县里人物。”
“这厮是个小贼,却才我们巡捕到景阳冈时,这厮因为与店小二争了几句口角,便将店里的报晓鸡给偷吃了,结果被店主人察觉,放狗撵他,这厮腿脚不错,狗都没能追上,也算他倒霉,三碗不过岗的名号岂能是白说的,他醉倒在路边,正巧落在我们手里,被我等拿绳索绑了,正要送去牢里关押他一夜,明日请相公定罪。”
这飞贼听言,面露冷笑,好似浑然不将李都头等人放在眼中。
“哦。”了一声,西门庆往前几步,拿了火把在贼人脸上照了照,贼人好些不耐,张口就骂,可等他借着灯火,瞧清楚西门庆的面貌时,吐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只嘴皮子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反而将头扭往别处,好似怕西门庆瞧出什么来。
“汉子,你是哪里人,怎么敢来我们县里偷鸡,不要命了么?”西门庆现时心中凭添三分欢喜之情,被抓的不是旁人,正是有一次交手的‘鼓上骚’时迁,当初想招揽不得,如今他落在自己的手里,还怕他再跑了去?
被西门庆满脸怪异神情盯着,时迁好不舒服,直娘的,今日真是老子晦气,放屁都能砸到牙,莫非是踩了狗屎没擦?这西门大官人没找到不说,还把自己折了进去,偷鸡被人察觉,吃酒不过两碗居然醉了,如今又落到这个仇人手里,这是天要灭我么?天幸自己将在偷来的财货都藏了,若不然性命难保。
“不就是一只鸡么?能值几个大钱,我赔他就是,何必抓人。”时迁本想着就算他们将自己抓进牢里,可凭借自己的本事,瞅个机会,逃出生天还真不是甚么难事,可如今见了西门庆,顿时心灰意冷,这厮知道自己的手段,又是这里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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