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的厢房之内,烛火闪烁,虽然屋里不见半点凉风,但屋中之内,却心似寒冬。
‘啪’的一声闷响,平时被王启视如珍宝的白玉杯被砸在地上,而在不远处的沈章跪在地上,面对王启年的怒火不敢有一言的辩解。
“沈章你真做的好事,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每天除了在勾栏院里厮混,还做了甚么?信里言之凿凿,说拿住了姓秦的罪证,结果呢?呵呵,你真是厉害。”最后的这一声冷笑,似乎是从王庆年的嗓子里挤压出来的一般,叫人听了好不舒服,想他王启年进入官场几十年,就因为沈章的无能,叫他丢了好大面皮不说,朝中蔡京余党,还不知要那这件事做多少文章。
“学生有罪。”
“有罪?呵,你当然有罪,别的不说,单单一件构陷朝廷命宫,就能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沈章道:“还请相公救我。”
“救你?救你有什么用,再叫我丢一次脸么?”王启年踩着地上的玉杯碎片,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这杯子是他平素最喜欢的,浑身没有半点的杂质,当初为了得到它,不知花了多少的心思,若现在拿到外面去卖,少说也要上千贯。
憋了眼跪倒在上哭诉的沈章,眼底的憎厌一闪而逝。他心里除了怒火之外,还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原本他是很看好沈章的,这次若得事成,少不得给他一个好的差遣,可惜弄了这么个结果,自己往日对他的殷殷教诲,全都当做了放屁一般,还将自己也牵连了进去,念到此处,他恨不得一脚将沈章踹死过去。
王二几个亲随小厮,都立在墙角不敢劝阻,这许多年来,已经很少看见自家相公有如此失控的状态。这次沈官人也太过无能,转折也真是太过突如其来,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好似陡然间中了当头一棒。
几个小厮当中,也就是王二跟随王启年最久,此时也只他能出来劝解几句,
“相公消消火气,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补救一番。”
“补救?怎么补救,补救什么?若我猜的不错,只要我一有别的动作,姓秦的闻着味都能找上门来,你不信,那参我的奏折已经送在了路上,你真当蔡京党羽都死绝了么?现时除了好似丧家犬一般的走人,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想起秦知县的那副面孔,王启年就觉得自己脸上好似被人狠狠的抽了几个巴掌。
“相公,那秦知县府库当中定然有猫腻,我当初暗中调查时,那些胥吏本就与秦知县有旧怨,若无人胁迫,怎么会突然改口,那账簿我也是看了的,绝不而是现在的这一本,定然是有人贼人掉了包,您现在将他们几个打下大狱,三木之下,必有所获。”
“你想的倒好,你既然知道他们被人胁迫,怎么不早作准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串通起来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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