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手道:“樵夫大哥,我们几个因为贪图赶路,错过了客栈,不知道这附近可有借宿的地方?”
樵夫道:“这也是巧了,我家就在山下开个酒肆,你们要是愿意,就去我哪里住上一宿。”
西门庆道:“那就多谢,倒是我定然多付你些店钱。”
樵夫又看了眼西门庆身上背着的包裹,笑道:“那就多谢了,得你些店钱,正好给我老娘治病。”他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众人前面引路,经过西门庆身边时,被薛永有意无意的挡了一下,不过西门庆看清楚了此人面貌,年岁三十上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粗手大脚,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灰布衫,下面绑腿护膝,八搭麻鞋,腰间九股藤的带子上别着磨得锋快的斧头,乌油油的担子上放着一捆干柴。
他与寻常西门庆见过的樵夫略有不同,寻常的樵夫,可不见他这般的精壮,双目里还带着精光。
西门庆突然问道:“樵夫大哥,却不知你高姓大名?这里又是什么地界?可有什么好耍的地方?”
樵夫笑道:“小人是乡野村夫,山林野户,哪里有什么高姓大名,小衙内唤我张三便是,这里是孟州地界,都是穷山恶岭,哪里有什么好耍的地方,岭前面有一处林子,林子旁边就是俺家的酒店,唤作十字坡。”
十字坡?张三?
西门庆嘴角扯起一丝的弧度,薛永轻轻拉了拉西门庆的衣角,又在焦挺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们几个隐隐约约间,将西门庆与韩德二人,护在中间。
玳安、武松两个个无心的,跟在樵夫的身边问东问西,武松是个贪酒的人,几日赶路都不曾吃,好容易遇见家酒肆,怎能不欢喜,缠问着樵夫,家中可有好酒。
樵夫笑道:“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酒,不过都是些村酿,也不知道能不能合了众好汉的口味。”
有了樵夫引路,众人脚程快了许多,说话间,山路已经到了尽头,奔过岭来,眼前豁然开朗,前头一望处,山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天色已晚,屋中都点起灯火,正有炊烟袅袅而上,山风吹过,溪边的柳树上挂着的暮色中隐隐约约地晃荡起一个酒旗儿來。
待走到近前,见那边有一棵粗大老树,枯藤上下缠的满满,边上三五间草房,挑出个酒帘来。酒店门前屋檐下坐了一个妇人,天色黯然,看不清她的相貌,见一来了一帮人,倒也不羞,忙迎上去:“你这死鬼,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怕被山上的狼虫叼走去么?他们又是什么人?”
张三答道:“贪多打了些柴,因此回家晚了些,娘子休怪,他们是在山上的客人,因赶路错过了时辰,只能来咱们店里借宿。”
这婆娘听了顿时喜笑颜开,抛开张三不管,起身来招呼,笑道:“几位客官路上辛苦,都请进来歇歇脚。小店有好酒好肉,蒸的包子更是远近闻名,管教客官们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