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几日心中慌乱是家中出了事故?自己走时,不都安排妥当么?就算有人趁自己不在,去找麻烦晦气,家中文有傅平、无有杜嶨几个,谁能招惹的起?
难不成是家中二老?
“可是我爹娘出了事?”西门庆急问道。
刘二叔满是悲痛,口不能言,自怀中取出一封家属,慌忙递与西门庆,刘二叔是何等的汉子,若不是家中出事,绝技不会如此。
西门庆接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心中已经凉透了底。
扯开书信,从头读至一半,泪流满面,心中冰凉,也不知什么时候紧攥在手中的书信,从他手中滑落,慢悠悠地飘落到地上,西门庆紧了紧衣服,天日何时变得这么冷,冷的透骨。
自西门庆离了阳谷,李氏因为一时贪口,多吃了些凉糕,闹了肚子,第二日请了大夫来瞧,用了几副药也就好了,家中谁也不曾多心,毕竟李氏虽然体弱,但近几年身子是好的,可谁曾想,没一日又发作了,这次还伴了风寒,大夫看了几次,都不得好,当夜便走了,西门达老爷子跟李氏极为恩爱,见爱妻走了,手书一封家书后,也溘然长逝。
旬日之内,连失去两位至亲,西门庆心中何等悲痛,虽然是穿越到此,可西门达二老,对自己的关怀之情,绝不曾少了半分,现在自己还未曾尽孝于身前,怎么就走了呢?
这就是所谓的子欲养而亲不待么?呜呼痛哉!
正这时,韩德几个也得了消息赶回来,见了西门庆家书,都来劝慰。
西门庆紧捏着拳,哀叹一声,转身朝林冲行了一拜道:“父母亡故,我若不回,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林大哥京师中人,必定识的有卖好马的,不论价钱多寡,但请帮忙买几匹来,西门庆感激不尽。”
林冲哪里敢当,直言道:“你我兄弟相称,此事便包在林某身上,但请等上一时,稍候便来。”说罢,出门便走。
韩世忠见了道:“哥哥,俺上来东京时,老种相公赠俺一匹好马,千里良驹,你若不嫌,便骑了去,不要多言。”
西门庆感激看他一眼,不过结识一日,便能将麾下坐骑拱手相送,真是义气男儿,要知道他坐下的马匹,可是老种相公送的,千百匹当中的良驹。
此时非比寻常,西门庆也不多话,只道一句:“大恩不言谢。”
韩世忠去牵马匹,西门庆吩咐道:“我要回阳谷,片刻也不能耽搁,但有京师当中的大小事务,由韩德先生你来打理,这次随拿的财货,也都留给你来处置。”
韩德拱了拱手,点点头,不说其他,但来劝西门庆节哀顺变,不要伤了身子。
身娶美娇娘,荣登官人位,本该极乐时,哪知尊亲去,心中悲怆意,谁人能共知,劝君尽孝时,只在寻常日。
临行时,西门庆叮嘱林冲几句:“哥哥性子忠厚,在京师多有好友知己,但也要提放小人,有时候害你的,不一定是旁人,也有可能是知己弟兄,兄长万万小心才是,若有什么不方便,但来有一封书信,或者径来投我,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周全哥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