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仁高甲又唱红白脸,林冲怎能奈何过他们两个,只得写了书信,换来片刻的安宁。
沿路往北而行,走了莫约三五里,望见一处险恶密林,层层如雨脚,郁郁似云头,这里便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去处,后世大名鼎鼎的野猪林,陆仁高甲相互递个眼色,如今书信到手,就在这险恶处结果了他,也叫神不知鬼不觉。
高甲故意说道:“天气炎热,走的太过乏累,前面有阴凉的密林,不如去那里将歇一歇,待日头过去,再行路不迟。”
林冲身上带着枷锁,那高甲陆仁随身携带的包裹,也都挂在他的身上,虽说平日多打熬气力,可这般行路也太苦了些,听高甲说歇息一阵,心中欢喜,也顾不得别的什么,只闷头往林子走去。
陆仁见了,也是心中欢喜,林冲自己肯去,不是省却自己好大力气?他只顾惦记着事后得钱,却不想身后却跟着夺命的阎罗。
那史进见他们进了野猪林,暗道一声不好:“薛大哥,那两个贼厮鸟心生歹意,要害林冲哥哥。”
薛永点点头,左右张望了几眼,不见路上有甚么旁人,唤了史进紧跟上去。
他二人刚走未久,便有一胖大的身影,露了出来,只听他口中说道:“前面那人怕不是我史进兄弟?他怎么来了此处,看他脚程,也是暗中跟着林教头,莫不是也如我一般,来周全林教头?”
跟在史进二人身后正是鲁达鲁智深,他听闻林冲被发配沧州之后,怕高俅那厮暗中害人,便跟寺里的主持告罪云游,又把菜园子交给过街老鼠张三等人搭理,跟在林冲身后。
话说林冲三人到了密林深处,高甲是个性急的人,趁着林冲不备,也不多说什么,一脚将他踹到在地,陆仁拿刀抵着林冲的喉咙。
林冲心中一惊,喝道:“上下如何这般?可是林冲有什么错处?”
陆仁说道:“林教头,休怪我等无礼,实在是陆谦陆虞候传来高衙内钧旨,要我二人结果你性命回去,我看这里山高林密,正是埋人的好去处,如今就在这里结果了你,等你化作那孤魂野鬼,也休要怨恨我兄弟二人心狠,只是官人差遣,我等不敢不从,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高甲不耐烦道:“你跟他说这么多作甚,一刀下去,结果了他再说不迟,省的夜长梦多。”说着他拔出腰刀,要在林冲身上搠出三五个窟窿。
在这等生死之时,林冲猛地一个翻身,将陆仁撞开,脚下一蹬,将高甲也踹到在地,陆仁没想到林冲都成了这般模样,还敢反抗,也不顾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腰刀,提着手里的水火棍,望林冲的脑袋上劈将下来。
林冲本待要躲,可脚下不慎,被高甲死死的抱住了,一时间挣脱不开,眼看水火棍要打在头上,林冲心道:“早知今日,如何当初?恨不听我西门兄弟所言,白白送了性命,可怜我一身惊人本领,却是死在这般的小人手里,高太尉你也忒歹毒。”
正当林冲闭目等死时,林间忽得传出一声惊喝:“狗贼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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