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波比带着人跑过几个沙丘,确定有了足够的距离了。就渐渐慢了下来。
一个侍卫报告:“跟上来了,十四个人。”
阿波比冷冰冰的说:“一个不留。”
众人无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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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不见影子了?”那群人中的一个人说。
“刚刚转过沙丘前还能看到的。”
“可能是在沙丘的另一边,跑过去就看到了。他们跑不掉的。这里什么都藏不住。”
一个人四处张望,面色疑惑。
“怎么了?”有人问他。
这个人迟疑的说:“我记得……这附近没有村庄啊……”
几个人不解的互看。沙漠民族多数是帐篷一搭就可以住人,很少有固定的地方。
于是一个人很肯定的说:“一定是刚搬来这一片的。”
可那个人还是很紧张不安的样子:“可是这附近没有水源,村庄搬过来怎么生活呢?”
正当这几个人在纠结这件事时,一个跑得比较快的的人兴奋异常的跑回来说:“快来看啊!!”
其他人一过去,天啊!
月光下的沙漠里,竟然有无数散落的黄金!!
“一定是他们跑太急掉下来的……”一个人眼睛发直的看着遍地黄金说。
几个人一对眼。
不捡白不捡。反正命令是只要杀掉他们就可以了。黄金没说要拿回去。只需要说袋子破掉,黄金掉了,没有时间细细捡回就行了。
打定主意,一群人动作快速的扑上去捡黄金。
反正那些村民跑不掉,一会儿再追上去就可以了。
难道眼见着黄金不去捡吗?
这些人眼睛都直着,在这一刻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们当然无法看见有几个人影正在悄悄的接近他们。
当冰冷的刀锋抹过他们的脖子,鲜血像箭一样喷出来,他们才刚刚把手放在刀把上。
不过什么都晚了。
只有冷漠的月光见证了他们的死亡。
在倒映的视线中,那个在他们面前曾经那么低下的小个子男人正慢慢走近。
平淡表情的就像没有看到这几十具尸体。
在他们心底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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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比看了看这些不甘心死去的人的尸体,满意的点头。
“做的好。陛下一定会为我们骄傲。”
这些手握利刃的侍卫们一点没有刚才杀了那么多人的冷酷,居然都兴奋的脸发红,好像听到陛下会为他们骄傲就像是得到了最大的奖赏一样。
阿波比看着刚才他们才离开的地方的方向说:“我们回去吧,只怕再晚一刻,就该替伊尔邦尼大人收尸了。”
几个人哧笑一阵,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留下身后滚滚黄沙,和倒在沙地上的十几具尸体。只要一会儿的工夫,扬起的黄沙就会把这些尸体掩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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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邦尼躲在篷车中,没有确定到底来人是什么目的之前,他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从刚才的声音听起来,那个叫阿波比的宫奴确实演了一场戏把他扔给这些来路不明的西台士兵了。
阿波比的目的先不去考虑,这些士兵中怎么跟上来的?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听谁的命令来的?
这些才是伊尔邦尼最想知道的。
那个大汉站在篷车外,没有掀起篷车的帘子。
伊尔邦尼屏息等着。
“伊尔邦尼大人……请问是伊尔邦尼大人吗?下官是哈雷福的守将多利其克,大人,你还好吗?”
哈雷福的守将?这么说他现在离哈雷福很近吗?那不是靠近埃及和西台的边境吗?
伊尔邦尼马上决定别的不管,他要立刻到卡尔王子身旁去。
“守将大人辛苦了。在下被歹人所掳,离开哈图萨斯已经很久了,你们是怎么得到我的消息的?”
伊尔邦尼出于谨慎,还是决定先少少问一点,如果是卡尔王子的政敌就糟了。
可哈雷福是第二王子罗伊斯-迪力奴的属地,他生母身份卑微,他是没有跟卡尔王子一争的可能的。如果是他的士兵,那就可以信赖。
“在下是在迪力奴殿下的命令下在关卡时刻密切注意着可能掳劫大人的歹徒的行踪,在今天稍早的时候接到哨兵的报告,营救来迟,请大人宽恕。”
伊尔邦尼放下了一半的心,正准备要求此人报告首都的情况时,此人开口说。
“大人,属下曾经有幸跟随迪力奴殿下来过首都,拜见过卡尔殿下,也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许久未见,不知可否请大人允许下官拜见大人一面……?”
看来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伊尔邦尼了解他是想认一认是不是他本人,不然带回营地才发现不是本人他也是想担过失的。
“既然如此,你可以掀开帘子。”伊尔邦尼说。
“是。”这人欣喜的说。掀开了帘子。
背光中他看不清这个人的表情,可是可以感觉出他的确欣喜若狂。
此人说:“大人受苦了。请容下官为大人松绑。”
他点头。
此人靠近,手上一把短刀。
近看此人身材魁梧,年约四十左右。脸上有着长年从军带来的杀气。
身上一松,伊尔邦尼感到浑身的肌肉都在喊痛。
多利其克恭敬的说:“大人受苦了。稍后一定请医官为大人仔细诊断。”
帘子放下。
那个说:“大人受苦了,请再忍耐片刻,属下马上带大人回营。”
篷车再度动起来。
伊尔邦尼终于放松的靠在车内,他松了一口气,疲惫渐渐涌上来。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他就安全了。
伊尔邦尼听着车外士兵的整齐的马蹄声,渐渐沉睡。
马上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