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得喜欢的便是他口中的“粟铃”,穷苦人家的孩子,卖进府里为奴,生得活泼清纯,很是会讨人欢心。
李南月吓了一大跳,忙要挣脱,她来来回回蹭来蹭去,两身相贴,粟铃惯来喜欢这样,明业恍惚以为自己回府去了,箍着她的手往腰上拍了拍,翻身将人压了下来,动作便开始不安分了。
李南月这下就是不想清醒也清醒了,瞪圆了眼,就看见一张俊美的脸。
明业和明辞明苒一母同胞,两个妹妹都是极好的容色,他又能差到哪里去。
李南月怔了一下,下一刻又有些可惜,这也是时间地点不对,要不然她是真不介意和这人来一回的,长得是真不错。
明业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衣襟被雾心敞着,再好动作不过了,手一动,就熟练地捻开了水红色的肚兜,李南月一声惊呼,回过神,手脚齐用推人,“你快松开!松开!”
绿萼楼这边明辞看着陆陆续续往含风殿去小解醒酒的大人公子们,搛了一筷子豆腐丝儿,心情又好了两分。
程氏左看看右看看,“你哥哥往含风殿去许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程氏一贯把明业当心肝儿,无论他做些什么,每每都忧心得不行,明辞也见怪不怪,答道:“估计在那边躺着歇了会儿,长兄那么大的人,有分寸的。”
话虽是这样说,程氏还是循眼张望着,有宫人躬身飞快上前传话,王公公走下两步,附耳听了,捏着拂尘至上首,弯身低语一番。
荀邺听罢,挑眉轻笑,这发展可真是有意思。
明苒问道:“是有什么事儿?”
荀邺取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方才不小心打翻酒沾湿的指尖,温声回道:“听闻了些趣事儿,不若一会儿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明苒歪歪头,想起他先时就在说今日趣事儿挺多,明荌算一件,旁的……莫不是那又往宫里来的李南月被逮住了吧?
思及此,她顿了顿,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里含笑应道:“好啊。”
含风殿这边李南月已经扇了明业两个耳光,明业恍惚了一下,涣散的目光开始慢慢收拢,一垂目就对上身下陌生女子那张脸。
他猛然一惊,瞬间坐直了身,一个仰身直接从上床滚到了地下,在脚踏上磕得脑门儿都青了好大一块。
“你、你是何人?!”
李南月知道自己是被设计的,就怕荀勉来个捉奸在床,懒得跟地上的人说什么,在床上随便扯了一块薄被披裹着,拢上衣襟,翻身下榻就要走。
这里面因为明业摔这一下,动静有些大,在外头支耳朵支了半天的王御史实在是忍不住了,憋着尿,一把推开门,面红耳赤大斥道:“不知所谓!简直不知所谓!”
居然在圣上万寿,在含风殿里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明业听见炸雷般的声音惊得转头,就见有人大步走了进来,门外头黑黢黢的一片,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
明业呼吸一滞,“王御史……”
做御史的,大多是天不怕地不怕,随时准备撞柱子谏天谏地,名垂青史的,尤其祝诩上任左都御史后,这群人就跟打了鸡血了一样。
明业脑子发疼,恨不得时光倒流。
李南月本来准备跑的,结果被黑沉着脸的王御史堵了个正着,脚一崴也磕在地上,跟明业两人面面相觑,本来就高悬紧绷的心直往下沉,落入深渊。
她咬牙,是谁!到底是谁在设计她!
王御史才不管这懵逼的两个,张着嘴一通礼义廉耻将人骂了狗血淋头。
骂得舒服痛快了,才算停了嘴,指着明业板脸厉声道:“走!现在就跟我去见圣上!”
说着就叫了内侍进来将人带过去。
这一通闹得挺大,王御史因为憋着尿,说起话来跟点着的炮仗一向,砰砰砰的,来往的大人公子差不多都听到了那么点儿。
这些人回到宴上不免说上个两句。
今天晚上明家当真是出尽了风头,明二坐上头,明四献凌栀,这明家老大更是不得了啊,好似在含风殿和一个宫女搞上了,搞上了就搞上了吧,还不知警醒,居然被王御史逮了个正着。
这些个话很快就传到了明家这边,诸人闻言反应不一。
明尚书不解,程氏大惊,明老夫人错愕,而明辞……她有些茫然。
什、什么意思?含风殿那么生出事端,怎么会和兄长扯出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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