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的话拆成一字一顿的她都能理解,怎么连成几个句子,就仿佛在听笑话一般。
担心?担心到新闻出了N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生活费没有了倒是第一时间找上门来。抚养长大?你再有理说一遍?究竟是谁在抚养谁啊?
看骆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她人生的旁观者呢。
这简直是活生生的键盘侠奔现啊。
季雨悠正感觉头脑一片混乱,就见教室后门晃出一个人影来。
“丫头,唉哟这么多天找不着人可急死你爹我了!”
季长春!他竟然真的找到学校来了,女孩崩溃地捂住了眼睛。
“你看你这同学真是好人,特意把我带进来,否则我在门口还不知道怎么绕呢呵呵呵。”
“季叔叔您不用和我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骆加面上扬起乖巧的笑容,几步走上前去,亲昵地扶住了季长春的胳膊。
任谁也看不出几分钟前她还在心里骂中年男子乡下土包子。
季雨悠感到十分心累,这两个人,一个负责卖惨一个负责带节奏。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身边的人个个是戏精,真的是难以招架。
往周围看一圈,发现大家的神色都明显松动,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嫌恶和不赞同。
呵呵,都是假象。
今天早上季雨悠来到教室,惊讶地发现同学们对待她的态度和缓了许多,不再是膈应和无视,而是会和颜悦色对她打招呼。
一开始她以为是谣言被澄清后,他们怀抱着对自己的愧疚,已经终于不再受金依娜等人懵逼的缘故,可是现在看来,仍旧是一帮无知、拜高踩低的人罢了。
“闺女啊,爹又给你带了新鲜的红薯,上次的吃完了吧你最爱吃这个!”季长春走上前,从塑料袋里拿出几个红薯献宝似的给她看。
季雨悠低头盯着那几个“体态臃肿”的红薯,一言不发。
呵,她何时说过自己喜欢吃红薯,只是季长春一厢情愿,每次上门来要钱,总觉得空手来面上无光。带上所谓女儿最爱吃的红薯,占了个好父亲的名头罢了,真是想起来就让她觉得恶心。
“这季雨悠啊,家庭条件这么差,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早上居然坐豪车来上学唉!”
“自家女儿这么没良心,叔叔还记挂着她,真是太可怜了。”
“真是典型的嫌贫爱富啊,想咸鱼翻身,鲤鱼跃龙门吧……”
周围传来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声,清晰地传入季雨悠耳中。
女孩面色苍白,紧紧攥住手掌。
不管她怎么努力,赚钱也好学习也好,总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出身,更可笑的是这些无知者,最喜欢的就是站在一旁,用道德视角点评着她做的一切,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懂得什么?!
“季雨悠,叔叔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骆加好心添上一把柴火。
“没事没事,闺女一定是不高兴我来学校找她,我这就走,这就走。”季长春装作一副黯然的样子,讷讷地收拾起手头的东西就往教室外走去,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居然一转身间就佝偻起来,连背影都透露出一个垂垂老去的父亲的“悲伤”。
这一信号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在场所有的人,只有季雨悠在心里冷笑。
这哪里是一个老去的父亲,这是一个没有本金的赌徒,没有酒资的酒鬼的悲伤。一联想到要不到钱以后的可悲日子,这都不需要装,可不就悲从中来,瞬间苍老好几岁吗?
“季雨悠同学!快去送送你父亲!”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折射的光严厉无比。
季雨悠又敏锐地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
此刻,在他们眼中,自己俨然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不孝不义的人。
“好,好,好。”女孩连连冷笑,摇摇头,一个健步追上季长春,把他推出教室,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反正这件事总归是要解决的,既然季长春已经送上门来,也省的再多折腾一趟,否则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铁定不依不饶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就等一两天,你就这么等不及,我每月给你这么多生活费,你一个住在十八线小村庄的人,钱都被拿去吃了吗?居然还有理和别人说是你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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