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永清其实知道女孩有什么疑惑,但就是乐得看她现在这幅着急又羞窘的样子,死活不顺着季雨悠的意思说,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嗯……他们怎么上厕所,还有,以后,以后怎么正常生活呀?”
“中国以前不是也有太监吗?太监怎么生活,他们就怎么生活啊。”永清脸上满是笑意。
“啊?那,那也是哦。”
女孩了然地点了点头,但仍旧觉得非常不可理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知识点,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再转头看着台上的歌剧演员,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起来。
季雨悠脸上的红晕久久消散不去。
“噗——哈哈哈哈哈——”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转过去一看,一直保持睿智沉稳风范的永清老师局绕抛却了风度,笑得前仰后合,姿态异常的爽朗。
“怎,怎么了永清老师?”季雨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咳咳。”永清稍稍收敛了一点,“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好骗,实在是太单纯太真挚了。”
季雨悠这下更加懵逼。
“好啦,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永清正色解释道,“男性歌剧演员为了追求更高的音域采用不人道的方法,这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取缔了,曾经一度在欧洲十分流行趋近于常态,但是现在……”
永清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照顾一下女孩的情绪,深怕自己刚才的一个玩笑让她感觉到不适。
实在是之前没有想到,随口一说的玩笑话居然会被季雨悠当真,倒让他现在不好意思起来了。
季雨悠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欲言又止,随即转过头去。
她的头发长长地披散下来,遮住了眼睛和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和神态,整个人都沉郁下来,和刚才的活泼样子判若两人。
“生,生气了?”永清顿时有些失措,看来是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这下好了吧,一大把年纪了,还可以把一个小女孩给惹毛,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会哭了吧?
男人心里犯着嘀咕。
“雨,雨悠?真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或者想要捉弄你看你笑话的意思,如果你被冒犯了,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好吗?”永清拿出一方手帕,是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进退维谷。
“噗——啊哈哈哈哈!”
季雨悠的肩膀忽然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抬起头时露出的小脸蛋儿通红,不过不是哭的,而是憋笑憋的。
“还说我单纯呢,永清老师您不是也半斤八两,我稍微演演戏,您就中了陷阱!”季雨悠眉飞色舞的十分得意,“这下好,你坑我一次我坑你一次,谁也不欠谁,两清了!”
永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
自己出道即是成名,虽然声名大噪,但是旁人在看待自己时,总是不自觉带上一股子恭敬的姿态,这样轻松地和一个人交流玩笑,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倒还真是让人有些怀念呢。
永清手拿着一方手帕,看着季雨悠爽朗的笑容,先是有些怔愣,随后也跟着释然地笑了起来。
“你个鬼灵精的丫头,还是快点看音乐剧吧!这下总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了吧?”
“嗯嗯!”季雨悠连连点头。
好不容易有这样千载难逢的观剧机会,可千万不能轻易错过啊。
季雨悠马上转过头,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欣赏起表演来。
顶层包厢的设计十分巧妙。
当一个包厢有客人进驻的时候,包厢两侧露台外的墙壁上,就会点燃煤油灯,这样所有人,包括台下的观众都会知道,这个包厢今晚被启用了。
如果包厢的客人需要私密性,那么会在露台外垂下一张薄薄的帘子,不影响客人观看音乐剧,也起到了很好的遮挡效果,外人绝对看不见里面。
但季雨悠等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隐藏的,就没有把帘子放下,而且为了更清楚地看到舞台,坐的靠前了一些。
这下子,几人的脸就清晰地出现在了一部分人的视野中。
金依娜自开场后就没能安下心来欣赏节目,而是不死心地在场内视线搜寻着,终于让她找到了目标。
季雨悠那个贱人,居然真的近了贵宾包厢,还如此的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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