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在波士顿的西北角上,几乎如同三大名校的后花园,不光本地居民和外来游客很喜欢在那里游玩,附近的大学生们也喜欢在那里搞些课外活动。无论去有用还是野炊,亦或者单纯欣赏湖景都是难得的美妙体验,不过绝对不是在大冬天去。此时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冷风吹在林田海的脸上,让他差点生出上车回纽约的念头。
“咱们就不能在纽约拍吗,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我的公寓贡献出来也行啊。”约翰温斯顿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子骨跟年轻人完全没法比,打从下车起就一脸的不情愿,山里冷风嗖嗖的连松鼠都躲起来了,活人更是看不到几个,“这种时候来瓦尔登湖,有些无聊啊。”
“租金我都预先交过了,而且在纽约能拍出什么味道来?”林田海特意选择在瓦尔登湖进行拍摄,可不是脑袋一热突发奇想,而是有着更深层的考虑,瓦尔登湖四个字不仅是波士顿近郊的那个小湖,还是亨利戴维梭罗代表作的名字。
《瓦尔登湖》在形式上可能有点像小学生的每周必交的周记,内容安排上也十分散漫随意,小到蚂蚁打架大到四季变幻,梭罗想到那里就写到哪里,可一旦读懂了这本不是流水账的流水账,就会折服于质朴表面下的深邃意境和浩大情怀。
梭罗身处的那个时代,伴随着工业化的脚步美国经济迅猛发展,拜金主义思想和享乐主义思想随着社会变迁渐渐占了绝对主导地位。扭曲的价值观刺激着人们对财富和金钱无限的制追逐,以至于聚敛物质财富成为了人们的唯一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可以不顾一切。梭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离开俗世来到瓦尔登湖畔生活,并用细腻的笔触记录下了身边的点点滴滴,诠释了什么是自然主义。
经过林田海改编后的《地球来客》,主人公口述他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说服谁,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在通过离别前的讲述来完成自我重塑的过程,就像是记录下湖畔生活的梭罗一样。关于主角不老不死的设定,以及这种设定对神权的颠覆,其实是一种对“自然之心”的称颂,表达的是“人身上具有神性”的超验主义观点。
相对于剧情设定上的工巧,以及软科幻的玄妙,林田海更希望观众能感受到他在这个作品中所夹带的私货:这个名叫oldman的男人,从懵懂无知的克努马侬人到被迫被人尊为神灵的基督,再到不断汲取现代知识的哈佛教授,对应的正是超验主义的三个阶段:发掘自我、表达自我、充实自我。
这样的一部电影,放在瓦尔登湖的湖畔拍摄才有意义,若是有观众能够认出拍摄地点并将之与电影内容联系起来,无疑会有一个更加清楚的认识,而且林田海准备在拍摄的时候将一本《瓦尔登湖》放在茶几上显眼的位置,作为一个彩蛋。
“别听约翰抱怨了,在瓦尔登湖拍挺好的,谁稀罕去他那个破公寓,打开门就是一股单身汉的寒酸气息。”被请来帮忙的历史学教授安妮梅丽尔从后面拍了约翰温斯顿一掌,她可是听说了有免费的度假村住才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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