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端坐在主席之上,虽然仍面带微笑的同晋使和一众文武交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将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宴饮之上。若不是年纪已长,此时难免不会聊发少年之狂,亲自入场射虎呢!
就在这时,一阵阵欢呼之声隐约传来,初时还有些微弱,片刻之后便高涨起来,整个高台周围的将士也都加入到了欢呼的行列。众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这定然是哪位将士猎得了白虎啊!
晋使二人与诸文武臣僚纷纷起身敬酒,恭贺道:“为大将军贺!”
张茂急忙摆手,他还想再等等,等他亲眼见到祥瑞。
没让张茂久侯,大概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只见一少年郎君众星捧月般驾马归来,他的身后,则是由部曲们赶着的一辆蒙着黑布的辎车。
张骏面带微笑来到台下,翻身下马。他伸手扯住盖在辎车上的黑布一角,用力扬起,露出了里面还在昏厥中的祥瑞--白虎!
他朝着早已趋下台来惊喜交加的叔父下拜顿首。
“侄儿幸不辱命,生擒白虎而回,特献予阿父。”
“愿此灵兽保佑我大凉千秋万代,永享福瑞!”
“好,好,好!”张茂连道了三个好字,看着拜倒在身前的侄子,不由老怀宽慰:“张家后继有人啊!”
他一把扶起张骏,摘下了挂在腰间的天子剑,递给他道:“不愧是我张家的千里驹,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柄天子剑,今后就是骏儿的了,望尔忠勇至诚,无堕我张氏威名。”
张骏眼中放亮,兴奋地双手接过,再次下拜顿首道:“侄儿定当谨记阿父教诲。”
张茂鼓励地拍了拍张骏的肩膀,走到辎车前,想伸手去摸一下这头在他看来意义不同寻常的老虎。可谁知这白虎已经醒来,见有人靠近,便呲出獠牙示威起来。
张茂遗憾地收回手。“果然是瑞兽,不可轻犯。”
张骏一脸尴尬,他已起来站到了叔父的身后,见张茂如此郑重其事,不由暗道:“幸亏您没去过北极,不然那满地跑的北极熊还不给把您吓傻了啊。”
姑臧令辛岩率先恭贺:“白虎,君王有德则见,应德而至者也。大将军得此祥瑞,乃是天意啊!”
“是啊······天意!”
“是啊,是啊!”
顿时,符合之声四起,张茂也面露得意之色。
晋使王冲也乘机出列,对张茂一礼,又对大凉文武拱了拱手,开口道:“少将军英武过人、神射无双,真是当世人杰啊。”
又道:“本官曾读《太史公书》,记得汉之李广也曾射虎,只是相隔二百余年,不能亲眼所见,一直憾恨不已。今日得见少将军神武,亦足以夸耀平生。”
“史兄,你读书最为精细,可还记得太史公是如何记载李广的?”王冲一回首,对史淑道。
黄门侍郎史淑心中明白,王冲夸耀张骏,只不过是为了博取张茂的欢心,看张茂的神色,也的确十分受用。但他并不像表现的过于谄媚,哪怕晋使的身份已经不能带来荣耀。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能说违心之言,张骏今日此举,的确不凡!
便略微沉吟片刻,出众开口道:“李将军广者,陇西成纪人也。”他拱了拱手,道:“算起来,和在座诸公有可能还是同乡。”
“哈哈哈······”在座有出身陇西各地的,都发出会心的笑声。
史淑继续道:“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石矣。广所居郡闻有虎,尝自射之。及居右北平射虎,虎腾伤广,广亦竟杀之。”
众人听得入迷,史淑却又闭口不言,王冲连忙道:“今日少将军射虎,真乃当世飞将军!”
花花轿子众人抬,在座的都是大凉臣工,好话自然是不要钱的往外送,到了最后,也不知是谁最先鼓动,将士们高喊起“飞将军”,声动四野!
张骏无奈,只得再次按剑单膝跪地,拜道:“侄儿愿为大凉之飞将军,阿父之利刃,驱除胡虏,光复中华!”
张茂满面荣光,心里也很是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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