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是为不忠。你这不仁不义、无礼无智、不信不忠之徒,还有何面目混迹于朝堂之上!”
一番言论,如雷霆闪电,如划破了人心中的黑暗;又似狂风,卷走了大殿中的阴霾!
只见张骏右怀插着羽箭的兜鍪,身穿血染战甲,按剑而入,环视众人,厉声喝道:“谁敢言降!”
贾正道本就是色厉内荏之辈,见此情形,惧不敢言。见其父挥手,连忙退回到人群中。他方才被张骏骂的如此之惨,今后恐怕都难以在西土立足了。
“恩师!”张骏朝史淑躬身一礼,史淑点了点头,赞道:“不愧是吾的弟子!”
张骏心中大喜,有了史淑公开说出的这几个字,以后他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入门弟子了。
正要再言,贾摹身侧的一老者却出列道:“少将军,老朽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张骏只好歉意地朝史淑一笑,史淑不以为意,转身归座。张骏这才转身,正视来者道:“小子愿闻其详。”
说话的老者乃是凉州土著豪强李氏的宗主,张骏不敢无礼,只得小心应付。
老者道:“老朽敢问少将军,深夜于都城聚兵,该当何罪?”
“回长者问。”张骏道:“大将军深夜召见,随行皆为护卫,聚兵二字,本就无从谈起。”
“老朽再问,少将军私杀汉使,该当何罪?”
“回长者问。”张骏面不改色道:“小子觍为武威太守,都城姑臧也在小子治下。夜闻有贼人掳掠百姓、率兽食人,自然前去剿杀,这是分内之事!“
“你······”那老者叫道:“你怎可如此狡辩?”
张骏冷声回敬道:“汉儿杀胡虏,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妥?”
“好!”主战众将闻言,纷纷出声叫好。
“哼!”这时,又一赵氏豪强宗主起身出列,道:“擅起战端,百姓生灵涂炭,不知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少将军,你可曾想过?”
“吾只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张骏高声道:“我大凉男儿,皆乃黄沙百战之人,岂有贪生怕死之徒?”
“好了!”
见那老者还欲诘难,端坐在主位的张茂终于出言制止。他大手一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日夜不早了,各位臣工还是早点休息,明日再议不迟!”说罢,他竟然起身离去。
“这······这是何意?”李氏和赵氏的两位宗主相顾惊愕。
“何意?”一直沉默不语的贾摹终于冷笑一声道:“主意已定,咱们是多说无用喽!”
“欺人太甚,怎能如此,怎能如此!”李氏宗主闻言,大怒不已。
再说主战一方,自然是喜笑颜开。大将军明显是不想再听这些贪生怕死的老骨头说一些苟且言论了!
“徒儿······”张骏也在发愣,就听身后有人唤他,回首一看,正是史淑和张冲。他忙施礼道:“恩师,王大人。”
史淑受了这一礼,王冲却是侧过身,道:“不敢当。”
就听史淑出言提醒道:“徒儿还不快追大将军!”
张骏猛地警醒,是啊,叔父召自己前来,竟是什么都没说就突然走了,这也太奇怪了,除非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想到这,他连忙告罪,快步追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