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气氛有些凝重。
一个铁塔般的军将正站在地当中,怒目圆睁地嚷道:“一千匹?姓赵的,俺麾下儿郎们每年用废的马匹就有上百匹,你这只给补充一千匹,哪里够用?如果不重新补充足够的新战马,你叫俺在地上跑不成?”
张骏悄悄进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他对这大嗓门的军将有些印象,正是前几夜在静室里喊憋屈那个。如今看来,说话全用吼是他的标签,震得耳朵都发麻了。
这军将对面的是一个中年文官,虽然面对着随时都会暴走一样的人,但还是面不改色。人家压根没用正眼去看他,自顾自地理了理衣衿,一言不发。
“赵马监,战马靡费之因十之五六都是马蹄磨损、破裂造成的,这两年,我中军铁骑日夜操练,所以战马就损伤的多了些。但如今大将军要检阅骑军,不换三千匹新战马,绝对是不行的。”一旁,参军陈珍开口帮腔道。
这中年文官就是大凉的军马监主官,一切有关军马的调配,都要得到他的首肯。养马本来就是一个技术活,培育战马更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技术,所以这个赵马监权限极大,即便是有张茂的调令,他若是不允,通常情况下别人也没有法子。
只见他道:“陈参军,您也是老军伍了,培养一匹战马所费几何,您应该很清楚。凉州虽然产马,可那不是战马,听不懂军令,上了战场又有何用,不是添乱嘛!“
“一千匹已是军马监最大的能力,再多,就要等到明年开春以后。”赵马监寸步不让。
赵马监的话,看似是对陈珍说的,其实是在传给韩璞听。论老军伍,这大帐之内还有谁比得过镇东将军么?
韩璞也是眉头紧锁,他手撑着身前宽大的桌案,不知该如何开口。对匈奴汉国的偷袭计划仍然是绝密,他是绝对不可能对计划外的人松口的,但想要出动五千骑兵,更换新战马就是必须要准备的事情。可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这铁公鸡是一毛不拔啊。
正在发愁,却见帐门处隐约有人影闪动,一抬头,正看见张骏旁若无人一样站在靠门的最角落里。
韩璞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突然打算考量一下这个年轻的后辈。
他开口了:”少将军,本将见你似乎有话要说,你不妨大胆进言,只要有理,在吾的军帐里可以畅所欲言!“
“呃?”张骏愕然抬头,见韩璞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戏谑。什么鬼啊,本来只想静静地看你们争论,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帐中诸人见半天没有人答话,都顺着韩璞的眼神看过去,却见他们的少将军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十足一个军旅新丁的样子,好些人直接回想到了自己当年踏入军营时的模样,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哈哈,少将军,可还记得俺老哈!”
雷鸣般的吼声传来,只见那大嗓门的铁塔军将走上前来,将张骏请到场中,大笑着道:“少将军,两日不见,你可好啊!”
“呵呵······好······好······”张骏苦着脸,心道:“又是一个自来熟啊。”
“少将军勿怪,这位是哈承嗣,哈将军。任中军骁骑将军。”参军陈珍拉开哈承嗣,介绍道:“他就是个厮杀汉,在军中粗鄙惯了。”
“啊······没事!”张骏忙道:“骏狠喜欢哈将军的直爽······”
“少将军,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赵马监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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