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绛裳男人唇角一抽,旋即笑问:“听闻白云道长此刻正在拜会慧净方丈,难不成四弟也是慕名而来,找他批命卜卦不成?”
“四弟从来不信江湖术士之言,今日前来,不过是给病中的母妃祈福而已。”黑衣公子深邃的双眸轻轻一敛,瞬间让人难辨情绪。
绛裳男人听完这话,一双狭长上扬的桃花眼里,早已阴霾密布。
想他呼延觉罗·文轩,武略文韬,智谋无双,却一直未曾得到父皇赏识,甚至经常遭受贬斥打压,反而他的四弟,总是备受爱重抬举。
自幼就被父皇区别对待,授以亲王爵位亲自培养,让他年纪轻轻,建功无数。
现在虽未冠以太子头衔,但却天下皆知,他乃父皇心中独一无二的内定储君,前途贵不可言。
也正因如此,想要明杀暗害他的宫廷后妃与手足兄弟多不胜数。
亏得父皇威慑极重,他的母妃手段也算凌厉,加上还有纳兰慕枫那个老匹夫一直为他保驾护航,故而这些年,杀的杀,贬的贬,该流放的流放,该幽禁的幽禁,该出家的出家,唯独剩下自己与深宫里韬光养晦的母妃一直小心翼翼,这才得以保全至今,有了与他较之朝堂,分庭抗礼的资格。
可惜几番较量下来,自己一直处于下风,幸而自己素来周密谨慎,从不铤而走险,这才没有让人抓住把柄,步了先前几位兄弟的后尘。
但也没能对他造成伤筋动骨的打击,委实让他头疼着恼,不过也没关系,日子还长,且让他先得意着,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想到这里,文轩胸中闷气消散不少,压下心中峰峦叠起的妒恨,笑靥如花的讽道:“没想到像四弟这种杀戮深重之人,居然也会祈福?”
“不会,但是总得学学,父皇前几日还说,现在若是不学,等到年底代圣祈天的时候,错了礼数可是要被天下臣民笑话的。”
文浩直言不讳的说道,倒也不是刻意炫耀,而是深知哪句话,最能戳痛这位伪善二哥的心。
说起自己这个二哥的所作所为,文浩简直火冒三丈。
别看他整天一副风流自在的闲散做派,朝前堂下,君前人后,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端得一副谦和君子的知书达理,实则却是众多兄弟里头,最不容小觑的一个。
近年蠢蠢欲动,多次痛下杀手,手段阴狠毒辣且无所不用其极,当真应了那句‘无毒不丈夫’的俗语!
若非早有提防,而且运气得天独厚,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他花样百出的计谋里十几回了。
奈何他太过谨慎狡猾,故而自己一直没能留下证据,所以看似自己占了上风,其实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自己没事就喜欢刺激刺激他,也是为了让他再次按耐不住,引蛇出洞。
“只可惜,杀戮过重的人,即便你放下屠刀,佛门也不一定会收你,二哥不像四弟这般占尽‘天时地利’,还是去找白云道长好好卜上一卦预测吉凶吧,先行一步,就不妨碍四弟在这‘学习祈福’的流程了。”文轩有点气酸的说完,拂袖而去,显然没把文浩的激将法放在心上。
前事历历在目,那么多次苦心孤诣的阴谋阳谋,都以失败告终,可见他得换个方向才行,若是打草惊蛇以后,他还要故技重施,岂非成了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