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金颜娇的吵闹,文轩这才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接着迅速想到茗慎是纳兰慕枫那个老匹夫的女儿,马上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得,厌弃十足的把她丢开。
醇嬷嬷无声递上准备好的白绢丝帕,文轩接过拭了拭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茗慎笑道:“慎侧妃既然觉得自己冤枉,那你就拿出证据出来,否则,她们该埋怨本王偏心你了。”
偏心!
真真笑死个人,他何时偏心过她?
就算他会偏心,那也定是偏心他的贤妻美妾,不会是她这个仇敌家的外人。
茗慎死死抿着唇片,仰头望着文轩,顿时悲愤难咽,仿佛胸口塞满密不透风的棉花,噎得喉头酸堵,再也抑制不住的满眼热泪,顺着面颊滔滔而下。
文轩生性风流,但也不从痴恋儿女情长,面对女人的泪水,生来无动于衷,恻隐之心更是无稽之谈,唯独碰到茗慎的梨花带雨,心头总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情不自禁,心生怜悯。
真他妈的邪门!
文轩甚至暗自怀疑,是不是被她下了蛊毒或则什么妖术,否则为何每次对她,都难硬起心肠?
他自问从来不算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可她总能不动声色的,把他百炼成钢的心,硬融出一丝柔情滴下。
心底暗暗嗤笑自己,定时被这妮子的美貌所惑!
文轩快速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情愫,转头恢复了往日斯文俊雅的神态,对着姑苏漪兰温声浅笑:“既然王妃已经小惩大戒,本王瞧她也知道悔改了,不如就让人送她回去上药养伤吧。”
“我是清白的!”
茗慎突然嘶声打断,扬起一双泪光染红的双眸,倔强十足的瞪着文轩。
“妾身没有偷东西,就算今日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招认金夫人的污蔑,王爷可以嫌弃妾身的出身,也可以袖手旁观,甚至可以偏帮您的爱妾,但是不能一言坐实妾身行窃的罪名,妾本无罪,清白不容诋毁!”
“你说你是清白的,可有证据?”文轩正色反问,桃花眼底暗藏一抹欣赏。
显然没能料到,酷刑之下,她仍不肯屈服,更难想到,小小年纪竟能说出如此恳切言辞,简直可以媲美庙堂那群文臣的口才,不愧是将门之后,倒是还有几分风骨,艳,而不俗!
“我......”茗慎张了张嘴,但又欲言又止。
方才的激动痛哭,渐渐变成委委屈屈的低泣,一声一声,凄苦至极,原本圆转清澄的双眼,已经肿得像俩烂桃,受伤的手还在不断流血,文轩看着都替她疼。
这是一双琴艺高超的妙手,依稀记得,金弦琴上,血迹斑斑,那阙《点绛唇》和着断续破碎音律婉转成曲,绕耳不绝,那时她才十五。
时隔一年没见,但是那个画面却再他的心头鲜活如昨,不忍就此冤枉了他,也很好奇她的欲言又止,文轩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说道:“侧妃有话大可直说,但若无凭无据,本王很难给你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