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命啊!”
杀猪一般的哭声在藏金阁里闹出了极大的动静,惊得即将就寝的金颜娇再度起身,胡乱披了一件瑰红色织金鼠灰大氅,披头散发的从阁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一见自己的家生奴才在人前如此哀嚎无状,金颜娇顿时一股气冲上了脑门。
如玉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当下急忙喝住粗鲁拉扯如玉的侍卫们,然后莲步轻移到文轩面前。
这才发现,众目睽睽之下,茗慎竟然安之若饴地被文轩宠爱的横抱在怀,霎时妒忌的火焰在胸口节节拔高。
但她还算理智,强行把妒火给压制下去,跪下行礼:“妾身见过二爷,虽然不知何事让您动了这么大的火气,但是如玉好歹是妾身的陪嫁丫头,纵然有一百个不好,总有一日是好的吧,您就真的狠得下打她么?”
金颜娇素颜散发,仰起柔美素净的小脸,配上灵动百转的声音,仿佛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都不忍拒绝了她小小的要求。
但文轩却不是个轻易被女人所左右的人,淡笑着反问道:“怎么?连你也不知分寸了吗?”
“妾身知罪!”金颜娇立即恐慌起来,好歹是伺候了文轩多年而盛宠不衰的人物,一些眉眼高低,还是能够领略到几分的。
“起来吧,这件事你别插手,如玉仗着你平日得宠,人前人后竟敢这幅德行,就是打死了也不可惜,反而省的到处给你招灾惹祸!”文轩黑着俊脸说道,桃花眼里布满寒霜,和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金颜娇没有起身,而是仰视着文轩清冷的目光,嘤嘤缀泣起来,那鹂啼嗓音含着哭腔,柔的快要拧成一滩春水。
“二爷都下了命令,妾身自然是半分都不敢违拗的,奈何这不争气的丫头,偏偏是妾身的陪嫁,身份不同旁人,而且前几日才给她开了脸,封作姑娘,今天被二爷这么一打,让她以后怎么出来见人?”
“其实,打丫头伤了妾身的体面倒是小事,疼死这丫头也是她自己活该,可她再不济也是您的女人了,让这些奴才们把她身子往那长凳上一按,扒下裤子露出了皮肉,不也损伤您的名誉,所以还请二爷三思,开开恩吧。”
呵!好一个以退为进的金颜娇啊!茗慎心中暗忖,这番话句句向着文轩,即保全了如玉,更显得她相当识得大体。
茗慎本来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但是想起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又见奶娘浑身湿透的年迈身躯,矗在秋风里瑟瑟发抖,心底便涌起一口恶气,冷冷开口:“王府里的女人多不胜数,要是王爷宠幸过的都这么无法无天,端亲王府恐怕再无规矩可言!何况如玉不过是个才开了脸的姑娘,连个侍妾都还没挣上呢,就敢如此气焰嚣张了,日后若被王爷抬了姨娘,那还不得翻天造反啊!”
“哼!就这样的女人,也配当姨娘?她连当侍妾都不够资格。”文轩不屑的嗤道,接着不容有违的再次命令:“立刻把她拖下去狠狠的打,这种女人,本王瞧她不上!”
“喳!”侍卫一声应喝,动手再无顾忌,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揪着如玉半散的发髻就往外拖。
如玉手打脚踢的挣扎着,头皮的剧痛使她再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原本漂亮的脸蛋扭曲成丑恶的形状,鼓着腮帮一张一合的高声叫喊:“王爷饶了奴才吧,王爷说过如玉的屁股最是珠圆玉润不过的,难道您真舍得让这些下作的粗人给打烂了吗?”
“王爷饶了如玉吧,如玉再也不敢了……”
如玉被强行拖走,一路上都回荡着她哽咽不堪的求饶声,甚至连那些羞人的闺房情话都尽数道了出来,不仅把文轩气的脸色发青,更令金颜娇颜面扫地,很快惹的一些看热闹的人,个个掩嘴嘲笑,窃窃私语。
金颜娇暗恨如玉损了她的体面,又见文轩怒气更胜刚才,急忙用手帕按着眼角,低声哭道:“都是妾身管教无方,害的二爷这般难堪,方才居然还为这个贱婢求情,实在太不懂事了,二爷打的好,这样的贱婢,打死了妾身都不心疼……”
文轩见她哭的伤心,心知自己吓她不轻,这便怒气稍敛,淡淡道:“娇儿越发识大体了,日后严谨管教身边的下人,类似于今天这种事,绝对不许再有!”
“多谢二爷宽宥,妾身保证东厢以后再不出这种下流的贱婢。”金颜娇眼圈红红的抬头,乖巧的莞尔一笑,那风情,甚美。
然后,她又挑衅的瞪了茗慎一眼,拉着文轩抱住茗慎的胳膊撒娇道:“妾身最近新学了一段《皂罗袍》,二爷要不要去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