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灵犀脸色登时笑开了花,欢喜的连连叩首谢恩:“多谢娘娘抬举奴才.奴才就算以后封嫔封妃,当了一宫主位,也定不敢忘本,依旧为奴为婢的侍候娘娘,报答您今日的提携举荐之恩……”
“够了!”
茗慎陡然高了音调,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感激之言,静默了片刻后,又缓和了语调道:“犀儿,本宫劝你最好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千万别被一时的虚荣富贵迷了眼,而把自己埋葬进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无情最是帝王家,皇上偏生又是个生性凉薄之人,断然不是个可托终身的良配,懂了吗?”
“灵犀省的!”灵犀闷声答道,将头埋的老低,咬牙切齿,眸中全是不甘和怨恨.手中的丝绢被死死的揪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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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龙延香腾升满室,袅袅撩人,并有着独属帝王专用的凝神静心之效。
文轩身穿一袭黄缂丝面儿的盘金龙袍,斜靠在西暖阁的临窗大炕上,修长的指间夹了一枚黑玉棋子,放在消瘦的下颚深思忧虑,黄昏的余晖一股脑儿地破窗洒进,在他的侧脸渡了一层碎金,使他那双阴郁的桃花眼,充满了兵刃的锋芒!
每次临幸不该有孕妃子,他都会焚烧桃花香避孕,可是偏偏先帝寿诞那晚,他在马车上的一时冲动,致使茗慎珠胎暗结……
李玉悄声走了进来,轻轻地将茶盏放置楠木案几,低声打断了文轩的思绪:“启禀皇上,白统领到了,在殿外候着呢。”
文轩放下手中棋子,扬眼道:“宣!”
“嗻!”李玉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只见白鹏飞穿着石青色湖绸朝袍,项戴珊瑚朝珠,阔步走进殿中。
他冲着文轩行了个君臣大礼,单膝及地,拱手抱拳道:“末将白鹏飞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这会子又没外人,弄这些虚礼作甚?”文轩微微抬手,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落。
白鹏飞没在客套,直接坐了过去,盯着几上的半局残棋,诧异道:“皇上怎么自个儿跟自个儿下起棋来?您急召末将前来,该不是想让末将陪您下棋吧?”
文轩端起手边茶盏,边吹着气,边鄙笑道:“就你那臭棋,想跟朕下,朕还不稀罕跟你下呢。”
“哦?”白鹏飞尾音上翘,又问:“那皇上急召末将,是为哪般?”
文轩抿了口茶,神色一肃道:“有件家事,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白鹏飞心里“咯噔”一声,隐约察觉出不好来,但脸上却不着痕迹,咧嘴笑道:“姐夫……别搞的这么严肃成不?末将看着紧张,直接说吧,到底为了什么事?”
文轩缓缓搁下茶盏,侧脸盯着窗外的流金万丈,虚眯起桃花眼,语气轻飘道:“此事有关慎妃肚子里的孩子!”
“这……”
白鹏飞深知姐夫的毒辣心性,也晓得他恨纳兰一族已然到了骨血难容的地步,却依旧难料他会狠心至此,居然想着要对亲子痛下杀手,当下一阵惊愕错乱。
“这……本是皇上的家事,末将一介外臣,岂敢胡乱置喙?”
“鹏飞啊,在外,你是朕的股肱之臣,在内,又是朕的小舅子兼知己好友,怎么能算是外人呢?你也不必惶恐,朕既然说给你听了,就是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在拿主意!”文轩的口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内心却早已挣扎过千百回,昔日的杀伐决断何等明快,没想到今日也有割舍不下,犹豫不决的时候。
见他心意未定,白鹏飞看出事有转机,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意图替茗慎周旋说情:“末将觉得,此事皇上要三思再三思,先不说慎妃娘娘贤良淑德,从无过错,且还是您心爱的女人,就单说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您的亲骨肉啊,您真的狠得下那个心吗?”
“朕至今膝下无子,自然也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皇后已经过了女人生育最佳的年龄,而你姐姐,跟了朕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至于琳嫔和燕嫔,朕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抬举谁,唯一有了皇嗣的慎妃,偏偏又是最不该怀上的人!”
说到这里时,文轩原本就十分黯淡的容颜,霎时如同火烬灰消般,冷寒透顶。“朕绝不能容忍朕的皇长子,身上沾染纳兰家的血脉!”
“那,万一是位公主呢?”白鹏飞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忙收敛了情绪:“末将以为,皇上不妨在等几个月,让太医院诊断出是男是女再说,倘若只是个公主的话,皇上大可以开恩一回,毕竟——血浓于水!”
文轩点了点头,从袖管里掏出一叠包药递给了白鹏飞,示意他附耳过来,压低了嗓音道:“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如果太医院诊断出是位皇子,你就带着几个心腹把守住翊坤宫,顺便把这包堕胎药强行给慎妃灌进去,阖宫上下除慎妃外,全部灭口!”
白鹏飞紧拧着剑眉接过药,唇齿艰涩的应道:“末将......谨遵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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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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