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曾经的一曲胡璇舞颠倒过众生,也终究图暗夜散落的烟花一般,留下昙花一现般令人惊艳的刹那荣华后,回归到了暗淡乏味深宫寂寥。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纳兰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茗慎深宫骤然失宠,不但从正二品的妃位一下子降到了七品美人,还搬离了金碧辉煌的翊坤宫,住到了偏远破旧的梧桐苑,哪里处在后宫最边缘位置,长年失修,形同冷宫!
茗慎失宠降位的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后宫,那些想看笑话的嫔妃们险些将梧桐苑的门槛踏破。
她们纷纷过来对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妃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而茗慎面对她们过分呃行为,却是一笑置之。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她从小就习惯了人情冷暖,根本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时间久了,那些人也因为找不到乐趣而不在过来。
在这红墙黄瓦的宫墙之内,没一个女人永远会赢,也没一个女人永远会输,所以有人失意,便有人得意!
白凤兮嫁入王府到如今贵为妃嫔,肚子一直都没动静,这次终于怀上了龙种,还恢复了贵妃位份,无疑了令深爱文轩的她,完全沉醉在了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浑然不觉一场灭顶之灾正朝她缓缓逼近。
还有西林坤的胞妹燕嫔,熬了这多年终于被册封为妃,而且还是在茗慎失宠之后,风头正劲的那位,故而连说话也比以前硬气许多,正值春风得意时,说话骄矜几分也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最大的受益人,要数灵犀,茗慎搬离之后,她便独占了翊坤宫,行事作风俨然一副一宫主位之风,后宫诸妃见她临盆在即,而且太医都诊断是位皇子,故而纷纷退让,不与她相争。
按照大*立嫡立长的规矩,灵犀这会可算是炙手可热的抢眼,巴结过去的人有不少,而且文轩还晋封给她的一个嫔位,更加助长了她原本就很嚣张的气焰,殊不知,想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猖狂的道理!
每日的晨昏定省依旧在不厌其烦的应付着,不同的是把慈宁宫的门槛改成了景仁宫,兰皇后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爆发出了中宫皇后的母仪威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疑她就是那只躲在暗处偷吃掉捕蝉螳螂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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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晨曦,一束暖洋洋的光辉透过雕花的朱窗照进,鸟儿在夏风吹过的枝桠上欢唱,比起春天的早晨,夏天更充满活力,一切都是那么惬意,尽管有些事情,不太尽如人意。
茗慎穿着青缎对襟衫子,下着银丝白绫裙,坐在青鸾铜镜前,目光紧张的看着秋桂一圈又一圈的解开缠饶在她脖颈上的白纱。
当一片白如诺玉的肌肤呈现在铜镜里时,她霎时眼眶一热,抚着昔日的伤口处,激动道:“竟然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疤痕,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主子昔日的恩宠繁盛,就算如今落魄了,咱们不乏珍贵的膏药和上好的补品,这才没有破了相,就冲这点,奴才觉得皇上对主子并非十分无情,只要主子好好保护姿容,他日一定会恢复昔日的盛宠的。”秋桂笑眯眯的说着,用手将她的头发挽成坠马髻,拿着那支梅花纹碧玉簪在她发间比划着,正在考虑插在那个位置好。
这时候,“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一脚踢开,只见灵犀戴了一头金光灿烂的步摇钗环,拖着宽大的缕金撒花洋绉袍,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在一群嬷嬷婢女的搀扶下,莲步轻移步入殿内。
她洋洋得意的坐在主位上,见茗慎不过来给她行礼,眼波如针尖般寒光一闪,刻薄的笑道:“这梧桐苑里,主子的架子大,奴才的架子也不小,还把自己当成翊坤宫里的慎妃娘娘么?慎美人!”
茗慎扬了扬眉,眼中未见怒火,只是懒懒的走过去欠了欠身子:“请犀嫔娘娘的安!不知道犀嫔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赐教本宫可不敢当。”灵犀婉转一笑,眼神轻蔑:“只是本宫最近丢了东西,所以来你这看看,你打小就有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所以本宫想着是不是你从翊坤宫中搬出来的时候,给顺手偷走了。”
秋桂深知她们如今得罪不起灵犀,但是见她言语如此刻薄,忍不住低声下气的上前劝说:“犀嫔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毕竟我们美人和娘娘您有着十年朝夕相处的情分,况且她从前待您也不薄,如今都这样了,您就高抬贵手,别再找她的麻烦了。”
“狗奴才,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灵犀眉目浮出狠色,一脚踢在秋桂的小腹上,将她的身躯踹翻在地。
“少跟本宫提以前的事,就是因为纳兰茗慎以前是本宫的主子,这才使本宫走到哪都被议论是奴婢的出身,还有,当初皇上明明很喜欢我,她却不把我献给他,害的本宫还落了个背主求荣的名声,至今让人看不起,这笔账本宫迟早要找她算的!”
茗慎心疼的将秋桂扶了起来,蹙紧柳眉,冷冽的黑眸半眯着一丝恼怒:“犀嫔娘娘要搜就搜吧,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你也别在动手动脚的打人,伤了你的胎气就得不偿失了。”
“慎美人是在教本宫做事吗?”灵犀挑起猩红的嘴角,定格成一抹嘲讽的冷笑:“哼,不用你说,本宫也自然会搜的,若是搜出来了,本宫不会轻饶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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