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听完,终于戏谑的笑了:“你是谁的女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奴才自然应该是皇上的女人。”面对他的咄咄逼问,茗慎迷迷蒙蒙的眼睛充满迷惘,但她也不敢轻易在惹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以前在他手上,可是没少吃苦头。
“既然是朕的女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文轩心中一阵强烈的激荡,目光透出另一抹令人不安的笑。
茗慎怕极了他认出自己的身份,故而把头埋的很低:“奴才听闻皇上文采风流,斯文俊朗,所以主动请缨前来献艺,只为……只为能远远望您一眼,余愿足矣。”
“朕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垂青?自古美人爱英雄,你们女儿家不是应该去思慕像项羽那样意气风发,年少风流的人物么?”文轩将脸缓缓的凑近她,嘴角微勾的浅浅弧度,柔和的嗓音像是述说情话一般悦耳,只是那双暗眸如罩寒霜,冷得让人直打颤。
难道他识破了自己?
茗慎惊愕的仰视着他,力图冷静的答道:“虽然英雄值得仰慕,但不是每个女子都想做虞姬的,相反奴才比较欣赏吕雉,是个一心一意辅佐夫君的好女人,值得敬佩。”
文轩不屑一笑,突然问道:“想知道朕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么?”
茗慎迷茫的摇了摇头,“求皇上明示!”
“朕最讨厌不说实话,猜测朕心的女人,然而这些都不算最不能容忍的,令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不守妇道,你觉得你会属于那一种?”文轩虽然是笑着在说,但笑意半分不达眼底,那黑不见底的瞳孔里,不知正翻滚着怎样的滔天大怒。
这个问题像一道天雷劈到茗慎头上,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的,那就干脆不要回答了。
她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微微哆嗦的伸出一双玉臂,大胆的攀住了他的脖颈,无力的闭上眼睛,将自己微抖的红唇隔着轻薄的面纱,生涩的印在了文轩略微冰凉的薄唇上。
文轩猛的瞪大了眼睛,对于她主动献上的这一吻颇感吃惊,这还是她一次主动的亲近自己,然而那一瞬的美好文轩还来不及品尝,她便如飘落枝头的叶子般在他怀中瘫软。
“慎卿,你这是怎么了?”他急忙伸手扯下那碍眼的面纱,又放在她的额头摸了摸,竟然烫的像火碳。
原来她描绘如此艳丽的妆容,只是为了遮盖她的憔悴病态。
茗慎已经不舒服好一阵子了,连番的打击还有那夜的淋雨,让身子本就畏寒的她一直都处在昏昏沉沉的冰冷状态,从刚才窝进他的怀里开始,便是依靠着他的体温才撑到了现在。
“轩郎,让臣妾重新认识您一回吧,没有仇怨,没有欺骗,只有死生契阔,只有白头偕老,我们摒弃所有前嫌,人生若只如初见。”茗慎始终咬着唇,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心里说不出来究竟算是个什么滋味,总之非常的难受。
“别说了,朕先给你传御医,身子要紧。”文轩关切及焦急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他对这个固执的小女人的容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对女人的忍耐程度。
“不……不要传御医,臣妾想跟轩郎说会子话。”虚弱的说完,茗慎又是一阵摇摇欲坠。
文轩连忙将她横抱而起,放在了寝殿的龙塌上。
“你给朕乖乖睡一觉,现在什么都不许说。朕哪也不去,天大的事等你醒来你在说不迟。”文轩忍不住轻斥她,心中愤怒她竟然会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为她盖好锦被后,转头对外便是一声冷冽的怒喝:“李玉,宣御医,顺便去调查下,最近慎妃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遵命!”李玉战战兢兢的应到,额头发出了一片虚汗。
刚才皇上说的是‘慎妃’而是不是慎美人,看这势头,她即将复宠是谁也拦不住了,而且她已经知道是他带人杀了她的父亲,看来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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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根本无法用药,于是文轩便温柔的抱在怀里,端起药碗自己喝一口,在覆盖在茗慎的唇上过渡给她,连续如此,直到把一碗苦涩的汤药喂完,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唇。
文轩没想到那苦涩的中药,竟然也能在他舌尖透出甘甜的余味,他要不是怕药物过量也会伤身,真想就这样喂她喝下一碗。
茗慎瘫软的身躯在他怀中微微发抖,雪白的脸颊满细密的汗珠,口中嘤嘤不停的呢喃着:“犀嫔娘娘……嫔妾求求您放了彩凤……皇上……快去救承欢……皇上……我要见皇上……救救承欢……”
文轩看见她被折磨成这个模样,什么气都消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要不是灵犀来状告她思慕睿亲王,他怎么忍心看她受剥衣之辱都全然无顾?而且之后也不在关注她是怎么过来的。
刚才李玉来汇报,形容着她被折辱的样子,他听的心都快裂开了,他已经伤害她够多了,就算她杀了母后又如何?他不也毁掉了她的家族吗?
权当是一报还一报吧,他就是当定了这个不孝子,也再不舍得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和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