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茗慎纤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淡淡莲花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给身上添了几分单薄的暖意。
她吃力的撑起疼痛的身子,无奈的蹙起了眉头,随手将杏黄色的薄毯裹住一丝不挂的身躯,低头四下寻找她的衣物,柔顺的青丝倾泻在消瘦苍白的脸侧,宛若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文浩推门而入,双手环胸,兴致浓厚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会,噙着一抹浅笑,明知故问:“在找什么?”
突来的声音把茗慎吓的不轻,她急忙双手紧紧箍着胸前的薄毯,惶恐的盯着文浩,有点懊恼的问:“我……我的衣服呢?”
“这样不挺好的?穿什么衣服呀?”文浩勾动唇角,然后在她身侧躺了下来,顺手将她揽入怀中。“你总想着离开,给你衣服穿了,你逃跑了怎么办?还是别穿了。”
“我不跑,你就给我件衣服吧,这样子让我怎么见人?”茗慎怯怯的开口,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本就娇弱的人儿,越发让人疼惜了,甚至让人觉得,拒绝她,都是一种残忍。
文浩执起她白皙的手背偷了个香吻,笑道:“好,就给你件衣服穿,但是你要是敢逃跑的话,本王就把你剥光了关起来,一辈子不给你穿衣裳。”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但茗慎明显被他吓到了,连忙保证道:“王爷放心,我不会逃走的,你说过腻歪了就会放了我,我等着那一天。”
这小东西,居然还惦记着离开,文浩闷哼了一声,脸色沉的好似阴雨天,突然大手一捞,直接就把她给横抱而起,阔步往华清池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茗慎脸颊瞬间烧红,羞恼地低吼,刚才他抓着她的手臂的时候很用力,这会子她的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正在在火辣辣的疼着。只是,她眼下已顾不的痛楚,只担心接下会不会清白不保。
文浩漆黑如潭的视线紧紧地罩在脸色苍白的茗慎脸上,直言不讳道:“本王亲自伺候你沐浴,怎么?你不愿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薄与我,放开我……我自己来好不好,快把我放下……”茗慎不依不挠的挣扎起来,脸上稀里哗啦的流起眼泪,抽泣的声音在安静得华清池里显得有些聒噪。
文浩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东西,心里面突然涌起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烦躁,脸上表情一板,“扑通”一声将她丢进了药池里。
顿时琥珀色的汤泉水花四溅,茗慎身子猛不防的失重,溺在持里喝了几口苦涩的药水,呛得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小东西,每次吃了苦头才知道学乖,文浩脱下外袍跳了进来,温热的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之意:“以后若想少吃点苦头,就不要惹本王生气,你这小东西,就别再抗拒我了,让我来宠爱你吧。”
茗慎微眯了眸子,挣脱开他的钳制游到泉池的角落里,淡漠的回了句:“我们之间是云泥之别,而且我的身份又这么特殊,想要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是天方夜谈,奉劝王爷也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我是堂堂正正的皇族后裔,你是正正经经的将门闺秀,我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你的身子早就被我看了个精光,你所谓的贞洁,早就不保了。”文浩再次将她困入怀抱,强迫她紧贴在他胸膛。
茗慎脸色涨红,羞恼的别开头。“你究竟是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你高高在上,英俊不凡,不但有财有势而且兵力雄厚,自然如花美眷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放了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面对茗慎的激昂质问,文浩心里渐渐感到不悦,深邃的墨眸一暗。
可他哪里知道,茗慎在文轩那里已经被利用怕了,早就不敢在相信男人的宠爱,是没有目的性的。
“你今天这话本王今生都不想在听第二遍。”文浩寒着一张峻颜,动作熟捻的开始为她浆洗伤口,心里却着实窝火的厉害,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只不过是想疼爱一下自己喜欢的女人,却被她想的那么不堪,不但侮辱他的自尊,更是侮辱了他对她的爱。
耳边响彻着稀里哗啦的水声,茗慎背对着文浩偷偷哭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着,她真的害怕了,面对心爱男人的宠爱,是哪个女子都舍不得抗拒的,但是她却不能自私的沉沦下去。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没有忘记文浩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讨伐京都的,可如今他把她留下身边又算怎么回事?难道她注定是皇权斗争舞台上的祭品?
心里越想越难过,茗慎有些忍不住的哭出了声音,贝齿狠狠的咬着下唇,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是心太痛了么?这种备受算计,被迫屈辱的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所谓生不如死,真不如让她直接去死来的干净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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