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帝,如今又为他殉情而死,末将此番前来,是想求贵人去向皇上说说情,恢复我姐姐的皇后封号,让她与宣文帝合葬!”
茗慎略一犹豫,应道:“本宫会尽力一试,至于成败与否,可就不敢担保了。”
“皇上疼爱贵人如珠如宝,只要您开了口,他定会答应的!”白鹏飞的声音清淡,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可偏偏这种态度,让茗慎心中莫名内疚起来。
她定定看着他,眼角渐渐泛起了泪光,良久,突然哽咽了一声:“鹏飞,对不起!”
白鹏飞眉心一皱,低柔的斥道:“贵人说什么傻话呢?”
茗慎眼角的一颗泪珠晶莹滑落,目露沧桑道:“宣文帝已经做古,我和他之间到底谁对不住谁,这笔糊涂账估计连阎王爷都算不清楚了,但是你却不同,你总是在我最困难,最失意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和关怀,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我最对不住的人——是你!”
白鹏飞抬眼,见她眉眼湿润黯然,不由轻叹一声,指尖情不自禁地碰触到她的脸颊,轻柔的为她拭去泪痕。
“我姐姐生前说过,在感情里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说,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所以贵人无须庸人自扰,只要您开开心心的活着,便是给末将最大的回报!”
茗慎吸了吸鼻子垂下脸,一时间无言以对,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沉如滚石般的声音,夹杂着挑衅的怒意。
“朕的女人,自然会活的开开心心,不劳白少卿这般费心!”
茗慎猛地转身,只见文浩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从繁花处走了出来,他面色阴郁的迈上凉亭的台阶,浑身散发出锐利的气场,仿佛一柄尘封多年的绝世宝剑,随时都会破土而出,划下一道雪亮的锋芒!
茗慎神色担忧的望了眼白鹏飞,忙欠身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末将叩见皇上!”白鹏飞以同样担心的眼神与茗慎对望一眼,单膝及地,拱手请安。
文浩冷哼一声,不予理睬,走到了长榻前坐落,信手拿起一卷画册翻了几页,隐含怒意的问道:“深宫内苑外臣不得擅入,白少卿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久闻白少卿在诗画方面颇有造诣,刚好近日来臣妾觉得无聊,便召了白少卿过来请教一二,皇上切莫误会了才是!”茗慎微微垂下眼帘,轻婉的答道,白衣墨发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她低眉顺眼,美艳明晰。
听完她的这番话,文浩眼中霎时有股抑制不住的火焰焚烧,当下眼风如钢刀般刮在白鹏飞身上,咬牙问道:“白少卿,你怎么说?””
白鹏飞抬眼对上文浩眸中的强烈的恨意,淡然失笑道:“皇上息怒,一切都如慎贵人所说,您莫要误会!”
文浩气的脸色铁青,眼底横生痛恨之色,切齿道:“朕不会误会,也不会打扰你们讨论诗画了,慎贵人,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起身来到茗慎跟前,将手中的画卷狠狠摔在了她的头顶。
只听得“哗啦”一声,画册上零散的几页活色生香的春宫图飘落在地,令跪在一旁的白鹏飞,看的心惊不已。
而这时,茗慎含泪抬起头来,只见文浩怒气腾腾的明黄背影,一路不曾回头的消失小径的尽头。
———
入夜时分,月上柳梢。
昭阳殿内,茗慎沐浴完毕,以柔软的雪白拖地绸袍裹身,披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静静坐在床榻上,默默的等待文浩归来,想着等他待会回来的时候,好把事情的始末原委好好跟他解释一番。
却不料等到三更天,文浩却一直迟迟未归,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这才得知,原来他今晚翻了江贵嫔的绿头牌,据说此刻已经在寒雪殿那边睡下了!
茗慎听完一阵心凉,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去,让空荡荡的寝宫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待人全都离开后,她这才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以色事人者,果然不能久长!
他终究还是厌恶了自己,娘亲说的对,男人一般都不会珍惜轻易到手的东西,就像此刻的自己,若换做以前的话,尽管旁人在自己身上泼尽脏水,他也会相信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而今,他却因为区区一副画册,便将来数月来的恩爱缠绵轻抛掷了!
茗慎越想越委屈,死死咬住下唇,希望能够止住哭,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这一刻,她心里正在克制不住的想念他,仿佛中了蛊毒一般,难以从这种痛苦和思念中抽身而出。
可是转念又想到,此刻的他或许正拥抱着美艳的江贵嫔,伏在她的耳畔,低喃着那些醉人的情话,顿时一颗心简直痛到抽搐。
不就是一册春宫图吗?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茗慎拿过丢弃在枕边的春宫图,借着烛光的亮,一张一张地撕了起来。
只听“刺啦”一声,她手中那张妙龄女子坐在男人身上摇摆身子的图画,被撕成了两半,但她犹不解气,愤愤的对叠起来,在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