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完,车也停在‘大林村’村口。
春燕姐没有问我后面的事情,她也算半个修道之人,自是能猜到结局。
无非就是小姐成了女鬼,是死时心中的不甘,未曾再见男子一面。又也许是自己一时之念,错付了一段姻缘,不肯离去。
小姐的魂,藏在了家传玉中。她不去投胎,只盼陪伴男子一生,偿了那情。不做手中物,只是戴在腰间,也知足。
可奈何,男子将玉,葬了棺!
他挑选的地,有气汇聚。困住了小姐年年岁月,也让她成了“恶灵”……
李亚娟说,龙王山的女鬼,已经疯了。是苦涩岁月中等一人,等到发了疯。是龙王山的气养了玉,磨了她的心智。
可她即使是疯了,也终是在数百年后的某一日,冲破了束缚,出了棺!
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有人让她等,等他回来,说娶她……
我点上了一根烟,笑着对春燕姐说:“怎样?这故事很悲剧吧?”
春燕姐点了点头,说的确是个悲剧。但也怪那狠心的父亲,未曾成全。
对此,我没有搭话。心中却道:“怪只怪小姐自己作,错付了一段好姻缘……”
一根烟抽完了,我也要下车了。
车门打开,春燕姐却问我:“帅锅,你说为什么故事都发生在小姐和公子的身上,怎么就没有丫鬟和普通人的故事呢?”
我想了想,说:“因为普通人忙于生计,哪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去幻想那么多……”
深夜的‘大林村’,是安静的。
春燕姐开着出租车走了。我的回来,不会引起犬吠,也不想打扰到睡熟的人。
院落的门,上了锁。我没有钥匙,却也能将其打开。
我烧了一壶水,泡了一杯茶,自己慢慢地喝着,今夜无心练枪,也无心其它。
我要好好想一想,是离开金陵城,还是该怎样……
一杯茶慢慢地喝着,我没有决断,也难以决断。
还记得黄河岸遇上的杨鼎欣吗?他曾和我说过有关拘魂鬼的城隍爷的事情。
当时,我便记在了心上,却见地府并没有传出消息,以为只是巧合,并非什么大事。
还记得地府忽然的戒严吗?是在‘茅山’闯了地府后,又有人敢去闯地府!当时,我便好奇是怎样的人,敢在地府戒严时又去闯地府,但始终没能打听出情况,便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还记得龙门镇的瞎眼老头吗?我曾拜托白无常去找他,因为我想见他一面,却未曾想到,再见一面却是这般难……
三件事,本不相关,却最终息息相关。
拘魂鬼,乃是地府忙不过来时,启用的一批阴差。他们本身就是鬼,身份尴尬,地府不需要他们时,自然也就容不下他们。
城隍爷,乃是六案功曹中的‘阴曹司’主事!其也是唯一一个设立在阳世的地府衙门。实际权利之大,六案功曹之最!虽还是在十殿阎王治下,由秦广王掌管。但每一个城隍都有自主权!且,一境小鬼皆听从城隍调遣,绝非其它主事可比!
但,无论是拘魂鬼,还是‘阴曹司’的城隍爷,都已经是时过境迁的产物。他们的消失,是一种必然。
年年岁月下的沉淀,阴曹地府就如同一台快速运转的机器。而这台机器,齿轮越来越多,效率越来越快,已经不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不再需要阳世的城隍!
拘魂鬼,由真正的阴差替代。‘阴曹司’的城隍,也一一回归地府,任命它职。
没有通知,没有吵闹,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
可如今,拘魂鬼和‘阴曹司’,再次出现了。其并不是冒名顶替的出现,而是真正的出现!
有人,或者说是有一股力量,他们将本消失的‘阴曹司’和拘魂鬼重新启用,令其死灰复燃!
这股力量,自称‘阴曹司’,以城隍之名在阳世招揽鬼魂,给鬼魂紫色差衣,赐拘魂鬼之名,让其在阳世勾魂。承诺其,只要勾魂到达一定数量,就能真的成为阴差。
这股力量,胆大妄为,闯入地府,做了三件骇人听闻的事!
第一件,他们放走了不枉城中的枉死鬼,让地府混乱,自顾不暇。
第二件,他们在十八层地狱劫走了几名特殊的鬼,尚不知缘由。
第三件,他们偷走了‘阴曹司’被封印起来的掌印,真正有了行使‘阴曹司’职责的权利。
这三件事,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够做到。非得是一群人,并且是一群道行高深的人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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