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已然全面杀入益州腹地。”
曹操站在作战地图之前反复观看,良久之后,猛然用手在地图之上重重地一拍。
“公达你来看,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荀攸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去,猛然之间浑身一抖。
颤声叫道:“阴平,阴平道!林军偷袭了阴平道。”
是的,荀攸其实自已也不相信他刚刚分析的两种情况,这两种情况都过于极端,反而不太可能会真的出现。
但如果林军真的从武都郡强攻广汉属,然后沿阴平道穿过十万大山,沿景谷道可直达绵竹城下。
绵竹,离剑阁不过两百余里,奔成都也仅仅三百余里,如果绵竹真的落入了林军之手,则成都危矣,益州危矣,整个曹军阵营同样危矣。
“丞相,不提林军有没有可能注意到阴平漏洞,仅仅阴平至绵竹之间的十万大山,林军有可能大规模潜入吗?”
曹操不断地摇头:“别人不可能,但林致柔不一样,他与任何人都不一样。为何他能纵横天下未尝一败,不是因为他一身冲锋陷阵的绝顶武力,而是他与众不同的洞察力,我仔细研究过他所指挥过的所有战例,每一战他都能抓住几乎是唯一的胜机,我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过,在这一
点上,我不如他,而且差得极远。”
荀攸不敢置信地望着曹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曹孟德是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在他波澜壮阔的前半生中,从未如此的推崇过任何人。
眼下从曹操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不仅仅代表着曹操对林峰欣赏,同样也代表着曹操在亲口认输。
荀攸怀疑自已判断上出现了差错,曹操怎么可能会公开认输呢?
但他看清了曹操那饱含着苦笑的脸庞之时,泪水突然之间便忍不住了。
因为曹操居然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红润的面庞也泛起了层层灰白,密布了不计其数的皱纹。
曹操老了。
在猜到林峰冒险从阴平偷袭了绵竹城之后,一下便老了。
绵竹一旦丢失,成都必不可保,况且曹操得到消息有些晚,林军已经突破了雒县,他才刚刚得到消息。
现在想跑都跑不了。
除非曹操舍弃了一切,只身率亲卫逃往他处,还有可能保住一条小命。
但留在成都的刘辩及刘焉父子落入林峰手中,那他曹孟德还剩下什么?
不要说驻扎于剑阁的十几万大军,那些根本没有用。
没有刘辩就没有大义,没有刘焉父子便没有益州。
当曹操已然无法在大汉疆域立足之时,他又能怎么办?
逃往外域?
纵然诸将领谋臣皆愿意矢志追随,那么十几万士卒肯吗?
只带几千亲卫躲入深山密林之中,终年见不得天日,这是他曹孟德想要过的日子吗?
不!
当年林峰说过一句笑话,错了要承认,挨打要立正。
眼下曹操确实输了,输给了天下无双绝世英豪的林峰林致柔。
既然输了,那就要有一个输的态度。
来吧,林峰!
看一看你多久能攻破我成都的城门。
最后的一丝希望,只要能守住三天,剑阁方面的近二十万大军便能够返回成都,到时候不仅成都可以保全,连林军冒险杀来的几万人马也别想再逃出生天,只能留在成都城下送死。
当听到门外曹纯高声报名欲入之时,曹操猛地抬起头。
林中虎王,纵已末路,当牙断爪裂,至死方休!
“子和,为我抬刀备马,召集城中士卒,今日某要与尔等并肩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