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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婷用手指向了某个号码。
“她打给谁?”钱程忙问。
“梁天,也就是赵银铃的表弟,但是梁天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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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辰和黎婷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两点,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变得阴云密布,大雨倾泻而下。
“我包里还有把伞,要不你先拿去用吧。”
黎婷说着,已经从包里取出了另一把雨伞。
元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他又联想起了上次在楼道时的经历。
郝伟达后来把事情又给他复述了一遍,还一脸的惋惜。
一想到为了隐瞒通灵感应的事情,自己还差点占了人家便宜,元辰这心里就挺不是滋味。
“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啊,还差点麻烦你…”
“没事就好了,别的我也不记得了。”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很轻,头也微微低了下去。
这里是一间洗车中心,也是梁天工作的地方,他这会儿正在里头忙活。
梁天很快走了出来,总不能让两位警察在雨里等太久。
“是,我是接过我姐一个电话,可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给挂了。”
元辰和黎婷对视了一眼。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
他看着两人,有些犹豫。
“你们俩都说些什么了?”
“我姐哭了,一上来她就哭。”
“她为什么事哭啊?”
“还不是为了感情,我平常干活那么累,我没时间听她跟我聊这些,可那天…”
他的脸上满是懊恼,应该也意识到了那是她姐人生中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
“要是没挂她电话该多好,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我姑姑。”
他低下了头,眼泪又开始流了。
“我不敢说我接过她的电话。”
他哭着说,他是真的后悔了。
这次访查虽然是确认已知线索,但却有一个最大的受益人。
看守所内,金章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
案发当晚十二点零六分,梁天曾接到过死者赵银铃的电话,也就是说,命案的发生至少是在十二点零六分之后。
而目击证人看到金章离开赵银铃家的时间早在当晚的十点十分左右。
如此看来,金章离开的时候,赵银铃还没有被杀。
走出看守所,金章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哪儿?”
司机倒是毫不避讳,从看守所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是犯人,他见的多了。
经历了几天牢狱生活,金章身上污秽不堪,蓬头垢面的,不仔细瞧还真是认不出来了。
他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前视镜里的自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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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辰嘴里叼着烟站在窗边,看着远处,这已经是他日常的习惯了。
“老元,已经通知媒体,金章放了。”钱程走了进来。
“估计啊,有人该坐不住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