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指指楼上,他把盘子扔到柜台上,我端起来要走,他说:等等。又把另一个盘子递给我,还有一篮咸面包,他抬抬下巴指着楼上说:把这些送到三楼去,反正你也要上楼梯。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爬不动楼梯了。
我顺从的端着盘子上楼,让他使唤一下也可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邓不利多的弟弟,算是凤凰社隐藏最深的一位成员,我也不会跑来找他。躲在他这里第一是安全,他好像对消灭伏地魔没有多大兴趣。第二,克里莫广场十二号我进不去,霍格沃兹不能回,韦斯理家的陋居我没去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了。
端着盘子走上三楼,松节油的味道越来越大,而且三楼走廊地板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还有铺在地上垫脚的旧报纸,上面的头版大照片魔法部长斯克林杰的脸上还有一块黄色颜料。
我推开一扇虚掩的门,轻声喊道:打扰了,您的午餐。
一位裹着沾满各色颜料的大白袍的,有着长长的白胡子和白长发的,脸上手上染满颜色的脏老头扭过脸来,开心的笑着说:哦,辛苦你了,贝比,拿过来吧。
我手中的盘子掉了。
十分钟后我坐在一摞画框上看着他呼噜呼噜的吞那盘古怪炖菜,而在这个房间四周全都是已经画好的或者画到一半的魔法油画。有一位慈祥的微笑着的妇人带着一名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游走在画中,她们一会儿在厨房里一起做蛋糕,一会儿又一起出现在花坛里采摘鲜花,或者跑到午后的沙发上一起织毛线。看得出来她们过得很开心。
我打量了一圈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邓不利多校长,我听说你已经……
他正掰开咸面包泡到炖菜菜汤中,吃得很香,闻言抬头:哦,那……只是一个秘密。他眨眨眼,我看到他眼角旁边有一道天蓝色的手指印。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请允许我告退。
他慌忙放下盘子叫住我,拿着一把颜料说:哦,贝比,我需要你的意见,你说什么颜色的裙子好看?我画的她一条也不喜欢!他苦着脸指着面前那幅画中的一排女童巫师袍,我看到他已经画好的几件中有用亮紫配亮黄,鲜绿配艳粉红的。而画中的小女孩正捂着嘴笑,撒娇的看着发愁的邓不利多,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为她苦恼的模样。
霍格沃兹的前校长,伟大的白巫师邓不利多现在就住在我的楼上。当然照他地说法,邓不利多已经死去了,他的名字叫布莱恩。最初听到这个颇有浪漫小说男主角风格的名字时我实在呆了一下。在第一次看到他在三楼做画的当天晚上,酒吧老板在我送餐盘下楼时对着我重重哼了一声,从此关于以前的白巫师现在的布莱恩成了我和他共同的秘密。
我认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不止我们三人,比如那个应该杀死邓不利多的凶手,他应该也是知情的。
这让我对巫师界现在的前途多少有了些信心,毕竟最强大的白巫师还在,不是吗?
在一个寂静的黄昏,托托从午餐后就抱着我换下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关于我有一只家养小精灵的事,这间酒馆中的另外两人应该心知肚明。酒店老板一直话里话外的提我至今未支付一个纳特的房钱,然后表示如果可以有只小精灵帮忙打扫酒馆准备三餐那么房钱好商量。
布莱恩却一直希望能有人帮他调颜料换水。
但我统统当做没听到。对于托托的所有权,我有种古怪的独占欲,很不喜欢它被除我以外的人指使。
当然,某人例外。这个例外的某人在那个寂静的黄昏推开了酒馆的门,他穿着体面的深色巫师袍,年约三旬,鼻下两撇斯文的八字胡,声音尖锐难听。
后来老板告诉我,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我陪笑点头。
这位突然出现的客人要坐下喝一杯,酒馆老板给他盛了杯刷锅水,他端着杯子坐下不到一分钟就说要借厕所,老板指了指门外说:外面左边有条小巷,很少人去。示意他可以到外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