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魔杖,用力喊:呼神护卫!
一片淡银色的薄雾应声出现。
卢平摇头:贝比,你必须想象一个会让你开心,能够保护你的东西。
我只能微笑着回答:对不起,教授。
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人看到我的守护神。
她会是我深藏在心底的最后一个秘密。
考得怎么样?双面镜中德拉科问我。
我抱着枕头说:还好吧,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冷笑:还好是个什么标准?能够达到全优吗?
我吱唔了会儿,最近一年他盯我的成绩盯得太紧,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觉得他要求太高,而他总是不满意我的态度,他似乎认为我应该为这件事投注更多的精力,而不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可是不管是从以前或现在,我始终认为努力只能保证无愧于心,而不能保证一定会得到期待的结果。所以我做了我认为我能够做的全部,却不会保证让所有人都满意。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完全没有假期将要来临的愉快。我合上镜子,继续收拾行李。
学校的霍格沃兹特快会在一个月内连发二十趟,以保证将所有的学生都安全送回家。而且地点也并不限制在伦敦火车站,方便大家就近选择。
斯内普的这项举措让全校师生都很感激他,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更忙了,这两个月里他在学校的时间连一半都不到,关于魔药课程的事他倒是不肯假手于人,通过大量的作业我们的魔药成绩并没有因为教授的缺席而下降太多。
大家一开始在猜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关于他那复杂的过去也有很多危险的推测,可是在某一天一个赫夫帕夫的女学生绘声绘影地说她看到了斯内普的袍子上有口水和奶渍!流言立刻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第一,斯内普养了个危险的动物,比如还在吃奶的猛兽。
第二,斯内普养了个孩子。
两种猜测都让大家不寒而栗。之后斯内普更是找我谈话,我当他的面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那个传话的赫夫帕夫女生不是我,虽然我当时就坐在她旁边,而在她嘀咕了句:斯内普校长的袍子上怎么有口水印和奶渍?
我接了句:他有孩子了?只是随口一说,我有了三个仍在满地乱爬的小妹妹,就下意识的这样猜。但我保证,我的本意不是这个。
餐桌沸腾了!到了下午,赫夫帕夫沸腾了!到了晚餐时,霍格沃兹沸腾了!
我缩着脖子装傻。
斯内普最后冷笑着放我出去,他阴冷恐怖的视线几乎没把我的背射穿。
我通过双面镜告诉妈妈会在明天下午到家,她问我:德拉科会跟你一起来吗?
我一听就觉得有点不自在,说:……可能不会,他最近很忙。
妈妈接下去什么都没说,把妹妹们一个个抱起来给我看,然后说爸爸可以到车站接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提着行李下楼,吃过早饭后没什么事做,干脆提着行李坐上城堡前的马车直奔霍格沃兹特快。
十一点发车,而我坐到车上时刚九点半。无聊到快长毛时掏出双面镜骚扰别人,我先找了金妮,结果这姑娘居然还在床上,看她肿着眼泡蓬头垢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拿着镜子打哈欠:……啊……哈……欠,你放假了?
我捶胸顿足:你也太颓废!她颓废的好幸福!我也想这样颓废。
毕业后金妮曾经想过要到普通人的大学去读书,可是扎比尼正忙着作生意,已经没办法陪着她去念书了,就左劝右劝发动韦斯理一家一起劝,金妮本来也有些惰性,在家里越歇越懒,这去报名的事就越推越远,结果她在家宅了一年。每天中午才起床,小精灵会服侍着她在床上吃早餐,然后读一会儿书,发一会呆,下午出去逛街或访友,多数是去骚扰她的那几个哥哥,扎比尼陪她吃晚餐后再送她回家。
金妮揉揉眼睛说:……我早上已经起不来了。她打了个哈欠又缩回被子里:急什么?再过一年你也可以这么舒服啊。
让我惊讶的是韦斯理先生,他好像也不急着让金妮去找工作,我常听金妮给我学他说的话,居然是: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在家享享福就行了。这好像跟韦斯理先生给我的一贯印象不怎么符合,不过他也说要金妮在家多跟韦斯理夫人学学怎么当人家妻子之类的,比如做饭采购打扫,可是有了小精灵,这种事也不必由金妮自己动手,结果她就彻底当米虫了。
金妮陪我聊了一会儿,眼皮子直打架。我又翻出课本看,都快成强迫症了,有事没事就拿着要考试的几科的课本读啊背啊,时间过得很快,车厢很快就坐满了。几个赫夫帕夫的女生跟我挤了一个车厢,然后大家一起拿起课本或读或背。
回家就不能复习了。有人这样抱怨,按说我们还没有成年,所以仍然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杖。
我倒是从来没有遵守过这一条,听她们这样说,我也不好告诉她们德拉科告诉我的怎么骗过魔法部的未成年法。几年以来我已经明白了,在赫夫帕夫面前绝对需要谨言慎行!他们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下了火车后,爸爸就站在车站里等我,我从水泥柱中钻出来时看到他举着报纸在旁边等我,一见我出来就过来帮我掩护。结果倒让人多看了两眼。
回家路上,爸爸告诉我在我上学时马尔福一家也常来拜访,也常请他们去庄园或城堡游玩,两家人倒的确是亲近起来了,德拉科更是一个星期能来两三趟,每次都带着礼物。这让我不由得反省,好像我从来没想过要送东西给马尔福夫妇。
回到家后,我先换了衣服陪三个妹妹玩,天色渐暗,妈妈说今天一家人出去吃饭,可是过一会儿后她悄悄走上楼来说:贝比,你跟德拉科说过你今天回家吗?
我愣了下,说过吧,我说过今天从学校回来。
她担心地说:他在楼下。过了会儿小声提醒我,看样子很生气。
我跟他说了今天放假,可是当时他在说学习的事,我们没有聊到今天回家的事。难道……
我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立刻奔下楼,他就站在一楼的门厅前,拿着手杖,冰冷又严肃。
我咚咚咚的跑下来,气喘吁吁站在他面前时,他平静的转身看我,脸色阴沉苍白。
难道,他一直在学校等我?
他对着我点点头说:你回来了就好。告辞。说完戴上帽子转身就走,我跟着他追到大门外,一晃眼他就幻影移形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发了阵呆,妈妈出来把我拉回去,跟我聊了会儿说:贝比,把你的心事告诉他。有时你也可以跟他发一发脾气的,别什么都闷心里,然后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很忍耐很为对方着想,期待着他会领你的情。事实上你不说出来,你们永远想不到一块去。
我愣愣的听妈妈的话。她拍着我的肩说:你告诉过他,你对成绩如何根本不在意吗?
没有。虽然他为我制定了目标,可是我给自己定下的是另一个目标,我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而他的被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