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很热闹。
路太窄,车进不去,我们只能下了摩托,步行进胡同。
刚才我就觉得奇怪,一般这算命的,起名字的,测八字的铺子全都挨着道观或者寺庙,这样也好招揽生意,很少有在这闹市区开算命馆的。
一边琢磨着,一边往胡同里走,没走出多远的距离,我无意间抬头一看,眼前不远的地方,半空中飘着一面古香古色的布招牌,迎着风左右来回乱晃,仔细一看,上面绣着三个金字:天机馆。
我看了心里暗笑,这姓朱的算命先生还挺会做生意,弄个布招牌,还挺有意思的。
另外起了个天机馆的名号,这口气还真是不小呀,估计就是个测字起名,骗游客钱的江湖骗子。
一边想着,我们走到了这算命馆的门口,一看门脸,心里一震,这门脸装修的很有特色,并不像一般的测字算命的小店,很有范儿。
天机馆的门前干干净净,两只小狮子一边一个,汉白玉的门墩沾满了岁月的痕迹,青石台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两扇梨花木门古拙盎然,两侧挂着两幅木牌匾,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天命有机可测,下联是,人道无常难断,横批则为,天机馆。
我俩左右看了看,觉得有点意思,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开了这么一家算命的小店,真是新鲜,于是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会儿,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方方正正一间屋子,虽是陈设简单,但却干净整齐,满屋子的仿古家具,摆放的也很有章法,整个屋子充满了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味道。
我和白小青站在门口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天机馆的是个什么路数,只听得屋子对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声,而后门帘一开,走出来一个半大老头。
这个老头,年纪看上去六七十岁上下,手中正举着个冒着白烟的烟斗,脸上却是油光粉面,眉宇间透着神采奕奕,两只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眼神里透着一股犀利劲儿。
我与这老头两眼一对,心里便是一惊,隐隐感觉到这人似乎不简单,他那双眼睛太有神了,像是一眼就能看透了你。
而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老头看了我一眼,而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两道浓眉一竖,瞪着眼睛盯着我一个劲儿得看,那眼神看得我浑身发毛。
一个半大老头,这么盯着我上下打量,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正要说话,那老头就迈着步子朝着我走了过来,凑到了我的近前,几乎要贴在我的身上了,围着我转了足足两圈,嘴里突然冒出了三个字:“阴阳骨”。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我和白小青全都愣住了。
在办刘竹静失踪案的时候,那枉死的村民便说过这三个字。
自那之后,就再没有人提起过。
我有些纳闷,心里琢磨着,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来路呀,这算命馆的架势,这人的精气神,看起来真不像是什么简单的江湖骗子,想着这天机馆的名号恐怕还真有点门道。
“您就是这天机馆的老板,朱天眼?”,我直接问道。
老头似笑非笑,深吸了一口烟袋锅子,吐出了一缕白烟,缓缓说道:“认得我?”
“听人说的,慕名而来”。
老头呵呵一笑,说道:“老朽的名号有这么响亮吗?”。
“看来您就是朱天眼了”。
老头轻轻一点头,“两位警官上门找我,是公事,还是私事呀?”。
这老头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和白小青的身份,这让我们暗自一惊,都有点惊讶。
这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至少这察言观色,体察入微的本事不简单。
“您看出我们是警察了?”,我忍不住问道。
“这点本事我要再没有,这天机馆的牌子就该让人给砸啦”。
“我确实是刑警队的,今天找您,是有点情况要了解一下”。
“了解情况?我摊上什么官司了吗?”。
“奥,不是,其实,这事也不能算是案子,应该说是私事”。
朱天眼一笑,嘬了一口烟袋,吐出屡屡白烟,嘀咕道:“私事,两位警官找我来算命吗?”。
这话说的我和白小青都有些尴尬,我摇了摇头,说道:“奥,是这样,我们是想找您打听点事,另外听说,您能治病”。
“哈哈哈”,朱天眼仰头大笑,“我一个算命的老头,又不是医生,看得哪门子病呀”。
“鬼疯子,老先生听没听说过这么个病”,我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我说出这三个字后,那朱天眼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眉头紧锁,眼神吓人地瞪着我,声色俱厉地问道:“你再说一遍,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