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素有勤俭的美名,可惜她的弟弟花简大公并不像她,常因奢侈为人诟病。花沐作为大公唯一的掌上明珠,在女王不婚的情况下,又注定将会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吃穿用度的水准无疑是帝国最高水准。
甚至曾经传出过公爵小姐不会用餐具,需要侍女伺候这样荒唐的谣言。
花沐自然会用餐具,作为贵族小姐,她能以最优雅从容地姿态用任何一个国家的礼仪用餐。当然,侍女伺候这一点不是谣言,单单帮她上菜的侍女就有六个之多——毕竟现在侍女是轮休制的。
可花沐真的不知道在没有厕所,没有全自动坐便器的情况下该怎么上厕所。没有温热舒适的水流,温和恰当的烘干暖风,甚至没有绵柔细腻的湿巾,上完之后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仅难倒了花沐,也难倒了白枕——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小姐解释。暂且不说她原本就口笨舌拙,面对花沐又无比紧张,只说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实在不是个问题,她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
“大小姐,您、您是说纸巾、纸巾的问题吗?”
白枕想了一圈,觉得这是目前花沐解决自身难题的最大阻碍。
纸巾!
花沐并不是真的无知到不清楚还可以用纸巾,她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光光用纸巾,那能多干净啊?更何况,现在连纸巾都没有!
“算是问题之一吧……”
白枕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不知从哪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封口袋,里面赫然放着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花沐震惊地看着她——因为那条手帕粉嫩得过分,完全不像是白枕这个糙哨兵会用的东西;因为那条手帕看起来超眼熟,像是她曾经拥有过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的一条;因为白枕在这时候把手帕给了她……是想让她用这块手帕干什么???
白枕完全没发现她的震惊,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显出了几分纠结与不舍。
“小姐,您、您觉得这个可以吗?”
还真的是这个意思???
花沐震惊过后发现,这好像是目前最优的解决办法。否则难道还撕裙子,撕衣服不成?
她强忍着询问白枕这块手帕从何而来的冲动,默默接了过去。
如今这岛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有层窗户纸那是万万不能戳破的。
“那……不能坐着,该怎么办?”
白枕大概是纠结过完脸上的肌肉群还没放松,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花沐不得不虎起脸,端起架势,用高高在上的姿态道:“王室的礼节。”
白枕连忙低下头去,“小姐,我可以帮您……”
花沐只听到“帮您”两个字,心里就开始骂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脏话。
“做一个简易的厕所,蹲下就可以使用了。”
花沐不骂了,羞得满脸通红。
“那、那你去吧,快点去,好了回来叫我。别离太近……也、也别去太远。”
白枕对她向来言听计从,连忙转身寻找合适的地点。幸好今夜月色明亮,即便稍微远一些也能看到人影。
花沐看着白枕朝海岸的礁石跑去,在背面的地方忙碌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哨兵夜视能力极佳,就算是无月之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花沐见她行动毫无阻碍,一时有几分羡慕。
“小姐,我抱您过去吗?”
花沐脚受了伤,鞋子也早不知去了哪里,之前转移是靠着哨兵。但这种隐秘的事又怎么可能让她一块儿去呢?在五感俱佳的哨兵面前,根本没有隐私!
“不用了,你把鞋子给我。”
白枕的鞋下海之前脱的,一直晾到现在也快要干了。只是她自己暂时没穿,一直光着脚跑来跑去。
花沐都替她疼得慌。
白枕似乎有些犹豫,花沐只以为她是不舍得,气得心肝疼。要不是怕憋不住,非得大发雷霆一次。
“白枕!”
白枕知道这是花沐生气的前兆,连忙把晾在枝桠上的鞋子取下,用手在里面不知道摸什么,摸了好一会儿才把鞋子递给她。
“里面藏什么东西了吗,摸那么久?”
花沐明明看她晾的时候把东西都取出来了,那么个利索的哨兵,这时候扭扭捏捏的。
白枕似乎很羞愧,“我怕脏……”
这个脏自然不是指花沐会穿脏她的鞋子,而是怕鞋子脏了花沐的脚。
花沐虽然性格傲了点,脾气急了点,看哨兵不顺眼了点,可又不是个是非不分,理解力低下的傻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过往白枕为她受的伤吃的苦,表现出的忠心耿耿暂且不说,只说两人流落到这个荒岛上之后,对方依旧不离不弃,乖顺听话,任劳任怨的态度,也该让她夸奖几句了。
花沐敛着眼睑,一边手忙脚乱地套鞋子,一边小声咕哝道:“当我什么人呢,这种情况,我还能嫌弃你不成……”
军用靴子不好穿,她一个娇小姐折腾了半天没折腾进去,最后还是白枕跪下身帮她穿好。
花沐因为良心复苏了那么一下,连带着说话都温和了不少。
“你脚怎么那么大。”
鞋子是穿好了,只不过脚尖都抵不到头。花沐从没穿过那么不合脚的鞋子,还怪磨的。
白枕哪里答得出来?想着花沐那不盈一握的小脚穿在自己那双鞋子里,羞耻惭愧极了。
“对不起……”
花沐就是嘴上一说,见她佝偻着背,整个人似乎都缩小了一圈,顿觉没趣。
“我又没说大一点儿不好,女孩子大一点儿才好,哨兵也要大一点儿才好。你别驼着背了,难道塔里的军人都不知道挺直腰杆吗?”
在塔里的时候,白枕自然时刻不忘作为军人的准则。但在成为花沐的护卫之后,她比起军人更应该像一个机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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