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和花沐的岛上生活正式进入第五个月,两人连简易的淋浴房都搭建了起来。主体仍然以竹子为构架,屋顶做成内凹的水池,铺上黑色的塑料布,只要晒一个白天就能有热水洗澡了。虽然没有花洒,但有热水淋浴已经足够谢天谢地,花沐的要求被彻底降低。
“大小姐,您在做什么?”
白枕处理好晚餐的炊具回来,见花沐身上挂着外套,手里拿着军刀似乎是要拆自己的裙子,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花沐头也没抬,说得似乎很随意。
“岛上根本不冷,与其穿那么麻烦的裙子,不如拆开做成内衣和背心好了。”
她这条裙子本来就已经拆了一大半的里衬,如今再拆估计真得只剩下个吊带。
“我看你就一套,总不能老是光着吧。”
花沐这话说得违心,她巴不得白枕光着呢。可人家不穿内衣也会套外套,她眼福没饱到,白枕肯定也不舒服,想了想还是决定对自己的裙子动手。
谁叫她这条裙子面料好呢?
“您、您要给我做吗?”
“否则呢?我自己不是已经做了两套吗?”
花沐编什么草鞋或许不行,但针线活可不赖,大小姐们的玩偶茶话会,她参加得不少,比个赛什么的也不落人后。
“就是你这个子,剩下的估计只能给你做一套了。”
“大小姐,我、我没事的,您还是自己穿吧。”
白枕有些慌乱,跪下身来想阻止花沐。
花沐抬头白了她一眼,“没事什么呀没事,你一个女孩子不穿内裤就套长裤,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你记得给我编一条……不,多编几条草裙子就好了。”
“可您那么喜欢这条裙子,当初还是女王帮您和那位设计师打了招呼才买到的。”
花沐真不知道这个笨蛋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拜托,咱们到这儿都多久了?现在那位设计师在我眼里还不如一块巧克力重要,更别提他的裙子了。反正老早就不成样子啦,干脆拆拆掉。”
“那您给自己做吧,我没事的,您多做几条。”
白枕看起来很不知所措,不停地推却着。
花沐老大不高兴地看着她,“我不是说有了吗?你为什么不要我的东西?”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花沐觉得白枕就是这个意思。白枕理所当然地对她好,理所当然地保护她,理所当然地将她放在重要的位置。可一旦反过来,一旦当她想要回应,对方就会显出这种慌乱无措,推拒不安的姿态。
“白枕,”花沐放下了手中的裙子,盯着哨兵问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叫我大小姐?”
白枕愣了愣,而后像是根本没经过思考般答道:“因为您是公爵府的大小姐,是大公唯一的女儿,也是……”
“我问的不是这个,”花沐打断她的话,眉头拧成一揪,“我是问你,真的觉得叫我大小姐就可以了吗?”
白枕张口结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花沐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她气声道:“不、不叫您大小姐……我、我该叫您什么?”
花沐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气得个四仰八叉了!她现在就恨不得躺到地上立即去世!
“你要叫就叫去吧,叫一辈子大小姐好了!”
她把手里的裙子往白枕脸上扔,起身往竹棚走。白枕慌忙接住,着急道:“大小姐!”
花沐停下脚步,突然转头又哼哧哼哧走了回来。
“大小姐!”白枕脸上一喜,花沐却仍阴沉着个脸。
“我想过了,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很必要现在开始实行。”
白枕没能立即领会,只看着她的脸就有不大好的预感。最近她实在有些太幸福,这时花沐的态度更叫她忐忑。
“您、您说过什么?”
“你已经不是我的护卫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家。你过你的,我过我的,除了住所、淋浴房以及厕所以外,食物、淡水还有日常用品都必须自给自足。当然,我们可以交换物品,但不能无偿提供。”
白枕惊呆了,“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是不相信我能行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能行?”
这一道坎不过,她们俩就别指望有什么性……幸福的未来了!
“我不是说您不行,只是、只是……这样您会很辛苦,您不该做那些事。”
花沐鼻子里出气,哼道:“我不该做的是对你怀抱希望,你不想明白就别来和我说话,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切都分开。明天我会整理好清单,我们划清界限!”
白枕手里捧着她的裙子,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像是直接石化了一般。
大小姐说要和她划清界限……为什么?
就因为她不知道该叫大小姐什么吗?
白枕隐隐觉得这不是问题的本质,可再想深入思考又已经没那个精力。大小姐要和她“分家”这个事实,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个时候大小姐说的话原来不是开玩笑的吗?她是真的不要自己当她的护卫了?
可大小姐不是很看重她,也很喜、喜欢她的吗?还是说,她最近太过亲昵逾矩,在大小姐睡着时忍不住偷亲她被发现了呢?
不不不,大小姐是因为她不知道叫什么才生气的,所以、所以应该没被发现吧?可是叫什么……不叫大小姐,难道像小时候那样叫沐沐吗?
但那时候不懂事,现在的她又怎么还能这样称呼大小姐呢?
白枕有些迷茫,愣愣地在火堆旁不知坐了多久。
花沐在竹床上躺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爬出来一看,只见白枕还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道想什么,气也气不动了。
“你还不快来睡觉!”
都说住所除外了,这个笨蛋听不懂人话嘛?
白枕精神一振,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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