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不可口,就是嫌床硌得慌,洗澡能洗半个时,吃饭也磨磨唧唧,别人都下地干一圈活了,她还在那儿鸡啄食似的吃,韩春花看着都累。
韩春花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女汉子,性子急还暴躁,最看不得慢性子人的磨叽,你说两人能对头不!
为了整韩夏云,睡觉时韩春花故意东一脚西一拳,韩夏云受不了就会抱着被子去堂屋沙发上睡去。
韩夏云到现在都不知道韩春花是故意的,以为她本身就有睡觉发癔症的毛病。
丁洛妙冲张长弓使了个眼色,张长弓放在方向盘的手暗暗比了个k的手势,再冲她挑了一下眉,示意她放心吧,保证把她踢得远远的。
当车子停下,韩夏云打开车门一看,韩春花站在车门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立刻想要关车门,韩春花挡住车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拉,韩夏云抓住车门死命地后撤,局势僵持在这里。
韩春花向身后的韩春栋喊道:“哥,你掰开她那只手,一起往外拉!”
韩春花一声令下,韩春栋立刻执行,两人协力将她拽出车外。
张长弓趁机开动车子,猛踩下油门,一个加速窜了出去,再一个疾驰转弯,没影儿了,只闻到车子遗留下来的尾气。
从后视镜里看到韩夏云气得直跺脚的样子,“耶!”丁洛妙伸手手臂与张长弓击掌。
张长弓看着她获得胜利后,兴奋的样子,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这样笑的丁洛妙真好看,眼睛弯成了天上的月亮,甚至比此刻正挂在天上的弯月还耀眼!
车内虽然昏暗,在前车灯的微光下,丁洛妙仍然能感觉到张长弓那烁烁生辉的眼眸,透着幽暗不明的光芒,让她不知所措。
张长弓将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树林里,两人一起下车,幽静的树林只听到蝉鸣声,有一两个人拿着手电筒在捉树上的幼蝉猴,是蝉蜕变之前的形态,在每年的夏至过后,就会破土而出,爬上树干蜕变成知了。
每到这个时候,太阳一落,不分大人孩,都会拿着手电筒出来捉幼蝉猴,或煎或油炸,非常美味。
不过,由于蛋白质含量过高,有些人不能吃,容易过敏,张长弓就属于这种类型的。每每看到她一口一个地吃,他都馋得流口水。
说起捉幼蝉猴的趣事,那真是数不胜数。
从他们会走路时,吃过晚饭就会跟着爸爸妈妈捉幼蝉猴,五六岁时,已经不爱跟着父母了,而是和村里的伙伴成群结队地去村外的树林里找,那时候的张长弓对吃幼蝉猴还不过敏,因为他妈妈不仅要忙自己地里的活,还要去邻村砖厂干活,所以没时间给他做,他就拿到自己家里,让她妈妈一起给做了。
两个家伙坐在饭桌前,大眼瞪眼地等着,一旦端上桌,两人顾不得烫一阵疯抢,抢多了多吃,抢少了少吃,抢不到不吃,这是他们之间一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