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也更加硬朗,漆黑的双眸却明亮如繁星点点。
张长弓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细碎的温柔从眸中的星芒里散落出来,投射在眼前的小女人身上。
夜色渐浓,游轮继续向海的深处驶去,浪头拍击着船体,有一种乘风破浪的畅快淋漓之感。
回头向岸的方向看,已经看不到小镇上的灯火,应该离岸已经很远了。
午夜,月正南方,丁洛妙枕着张长弓的腹部,呼吸均匀稳定,似是已经睡着了。
张长弓托起她的头部轻轻放在甲板上,然后起身弯腰把她拦腰抱起来,转身就要回到船舱里。
突然一艘快艇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游艇,忽听得“叮”的一声轻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船栏杆上,张长弓鹰眸微眯,紧接着便看到快艇被他们弃置,两道身影急速地爬上游艇,一人冲进了驾驶舱,拿枪低着船主人的头,威胁他向左拐,以最高速度快走。
另一个人倚靠在栏杆上没有动。
张长弓恍然明白,刚刚听到的“叮”声是八爪攀爬绳,看到船转了一个方向,突然急速前进,知道他们的游艇被劫持了。
张长弓担心危险,把丁洛妙放在甲板上,站起身走到栏杆处,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人,那人私有所觉,但也并不惊慌,缓缓举起手,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对准他,张长弓见过那东西——枪。
看到那东西,张长弓站着没有行动,但脸上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里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幽暗的流影,薄唇微抿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待借着月光看清那人,他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透出一丝冷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如此毫不费功夫!
李元斌也没想到劫持的船上竟然有他,看向甲板上躺着的纤细身影,随即明了。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刚在诊所里处理好伤口,便被围堵上,只得再次仓皇逃跑,在枫叶国他何曾这么狼狈过,等他回去,定要抓出叛徒,挫骨扬灰。
“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把你扔下去。”张长弓的声音似是呛着了海风,带着吞噬一切的冷厉味道。
“原来是你这个龟孙,怎么舍得钻出洞穴走到台面上来,不躲在背后算计人了?”李元斌端着枪对准他冷嘲热讽道。
张长弓眼里的冷笑更甚,懒得再跟他废话,迈步向前。
“你最好别再往前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张长弓转身向后看去,原本在驾驶室里的人突然蹿上甲板,拿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正睡得深沉的丁洛妙。
张长弓眼球急速紧缩,眼神幽幽森森,在月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那人愣了一下,也就在那愣神的一瞬间,张长弓一个闪身急冲,窜至他的跟前,一只手往上一拍他的手腕,手腕被高高顶起,枪口对准了长空,另一只手用力按压他的户口,在他手劲一松的瞬间,抢便已经到了他的手中,毫不迟疑抬手就给了那人一枪,枪声划破夜空,传出老远。
那人跌倒在地,大腿上鲜血汩汩从弹孔中流出,他呻吟着捂住伤口。
枪声也将沉睡的丁洛妙惊醒,她猛地坐起身,眼神迷离,有些搞不清眼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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