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笑着说:“嗯,我来了。”
孟珧几乎是飞一般冲到姜柔面前,他张开双臂,想拥抱姜柔。
姜柔却铭记傅司渊的警告,几乎是避洪水猛兽般躲开孟珧。
孟珧的怀抱落了空,他脸庞兴奋地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阿柔……”他嗫嚅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孟珧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昨天……昨天阿柔都没有来医院看望我,还有……阿柔现在都不肯让我拥抱了呢,上次在病房,阿柔都不肯伸手扶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讨厌我了对吗?”
姜柔鼻子一阵发酸。
“珧珧没有哪里做的不对,阿柔也没有讨厌珧珧。昨天阿柔没来医院看望珧珧,是因为阿柔有事情要忙。”
昨天她因为监控摄像头和傅司渊吵架一事,心情灰暗到极点,从公司下班就直接回了家,将自己关到卧室整整痛哭一晚。
孟珧目光炯然逼视姜柔:“那阿柔为什么不肯再碰珧珧了?”
虽然知道答案会刺痛孟珧“年幼”的心灵,但是她不得不说出真相。
“因为阿柔是司渊哥哥的女朋友,司渊哥哥曾经不是对珧珧说过吗,‘男女授受不亲’,意思就是不是男女朋友的男生女生,不可以有肢体接触哦!”
孟珧的脸庞瞬间变得好苍白。
他明亮璀璨的瞳眸也光华尽失,染满秋霜萧瑟。
“可、可是我没有住院的时候,阿柔也经常摸我的头啊……”
姜柔苍白无力解释道:“那是因为珧珧的心理年龄只有七岁,阿柔把你当做小朋友对待,可是……珧珧的实际年龄并不是真的只有七岁,你是成年人,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有肢体接触的好。”
孟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眼眶滚到下眼睫毛,欲坠未坠。
他的声音带上哭腔:“阿柔,我对你说过,傅司渊他不是好人,他只会欺负你让你哭,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和他分手呢?”
姜柔唯有苦笑。
分手,并不是她说了算。
更何况,她真的有分手的决心吗?
虽然傅司渊的独占欲让她窒息,可是她毕竟真的深爱他。
她活24年以来唯一一次心动,就是他。
她的初吻是他,她的初体验是他。
她是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不是拥有操控系统执行命令的机器人,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傅司渊体罚常易那一晚,她电话里提出分手,也不过是被悲愤裹挟脱口而出的气话。
可说分手的是她,回到家哭得撕心裂肺的也是她。
而另一方面,她信誓旦旦提出分手,也饱含威胁之意。
她幻想着,期盼着,如果傅司渊真的爱她,真的不舍得同她分手,那么他的偏执霸道一定会有所收敛,行为会有所改变,向她妥协。
而她,也将会尝试和异性朋友保持距离。
常易已经和任晶晶在一起,为任晶晶着想,她也应该远离常易。
而现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孟珧。
如果孟珧恢复正常,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姜柔思及她的真正意图,不仅有丝自嘲。
嘲笑自己没有出息。
就在这时,照顾姜继业的护工已经泡好一壶红枣桂圆玫瑰花茶,从小厨房悄然来到会客厅,用一只干净的茶杯斟上茶,笑着说道:“姜小姐,请您喝茶。”
说完,便再次悄然退下。
姜继业依然坐在沙发上,目光深沉望向姜柔,坚毅的唇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姜小姐,请坐。”
姜柔的心脏瞬间如同被针刺一般,生疼。
距离上次在医院偶遇,姜继业肉眼可见的苍老。
不过短短数日,这个叱咤商场的男人,更瘦更憔悴了。
而他原本染霜的鬓发,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广。
看来那场新闻发布会,对他打击深重。
对于母亲和她来讲,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她动用媒体撕下他的面具,为母亲洗刷冤屈,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不像面对范巧慧母女时,拥有报复的快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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