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般说,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惊惶忧虑,泪水忍不住又涌了出来。当夜三人收拾了房间,烧了些海味,用完膳后就在这木屋中睡下。王亦君、蚩尤翻来覆去,心中波涛起伏,睡不着觉,当下悄悄地起身。
月光如水,照在纤纤熟睡的脸庞上,秀眉微蹙,俏脸酡红,细细的汗珠沁在小小的鼻尖上,仿佛在梦中还在担忧一般。
两人对望一眼,均是心下难过。这小女孩儿从今往后,只怕当真是无依无靠,他们只有竭尽全力,好好的照顾她了。此后的一个月里,王亦君、蚩尤、纤纤便一直在古浪屿上留守等候。白日里,蚩尤入海捕鱼,留岛守侯。
王亦君则带着纤纤骑鹤飞翔,四下打探蜃楼城群雄的消息。但沧海茫茫,人烟稀少,除了汤谷,始终没有找到落难的游侠,更勿论科汗淮与乔羽。
虽偶尔也能发现一些偏僻的岛国,但岛上居民大多是蛮荒野民,言语不通。而两人长得俊逸美丽,又骑乘白鹤,每每被认做仙人,受蛮荒岛国万众膜拜。
因此每日回到岛上时时常带回一些化外野民进贡的土特产品。最初十几日,王亦君与纤纤还能谈笑风生,纵横千里,领略东海汪洋壮阔美景。
但始终杳无音信,不由日益担心。纤纤也一日比一日消瘦,笑容日少,就连话语也少得出奇,瞧得王亦君二人甚为心疼怜惜。
到了后来,王亦君决计冒一冒险,让蚩尤留在岛上与纤纤相伴,自己则夜半起身,孤身骑鹤,朝西南蜃楼城方向飞去。
却打听到水妖竟也不知道科汗淮、乔羽的生死。原来那日他们走后,科汗淮浴血奋战,杀了众多水妖,苦战中却被水伯天吴乘隙制住。
科汗淮突以两伤法术一举脱身,并将水伯天吴击伤。混乱中,科汗淮救出乔羽杀出重围,身披四十余处轻重伤跃入海中逃逸。
但是他们伤势极重,且那夜风浪极大,多半凶多吉少。此后一个月里,水族又对方圆五百里的海域封海查寻,一无发现。唯一的解释便是两人已经葬身鱼腹。虽然如此,水伯天吴仍不敢稍有放松,继续封海搜寻,希望能找找尸体遗物。
回到古浪屿,王亦君将这消息告诉二人,他们一听之下,均是悲喜参半。但既然连水妖都未发觉两人尸体,则生死不能定论。既然如此,两人能生还的可能性只怕更要大些。
三人互相勉慰,虽然这消息并非喜讯,但比之此前心中的那无望的忧虑,却是强了几分,也给他们留下不少想象中的希望。自此日起,三人便安心的住在古浪屿上,潜心练功。秋去春来,不知不觉三人已在这古浪屿上住了半年。
半年里科汗淮与乔羽依旧杳无音信,三人望穿秋水,热切盼望的心情也逐渐淡却下来,又慢慢被担心忧虑所取代。王亦君、蚩尤曾经冒险飞抵蜃楼城附近三次,但也都一无所获。担忧之余,只有找出千万理由聊以自慰。
既然没有确定的消息,他们也只能在这岛上继续等待下去。纤纤与他们两人也日益亲密,直如兄妹。常常对两人呼来喝去,奴役使唤。高兴起来,又掐又拧那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时常牵挂父亲,但有两人做伴,日子也过得颇为快乐。对王亦君的倚赖与那莫名的少女情愫也在不断滋长,有时也不自主地流露出来,只是王亦君当她是小孩,从来没有多想罢了。
这日,王亦君与蚩尤从海中捉了一只巨大的海龟,那海龟的巨壳上竟刻了一行大字:汤谷大乱,圣使速归。
两人耸然动容,对望一眼,霍然起身,奔回木屋。两人将纤纤藏好,嘱咐她无论如何不可出屋,直至他们回来为止。
纤纤吵着要随两人前去,但见王亦君脸色一沉,竟罕见的对她加以训斥,登时吓得不敢支声,直到他们掩门而去,才涌出委屈的泪水。
当下王亦君与蚩尤骑乘雪羽鹤,全速飞翔,将近黄昏时便到了汤谷岛。高空盘旋,只见岛上炊烟嫋嫋,人群往来悠闲有序,怎么也不象经受大乱的模样。
两人疑惑不已,突然岛上有人瞧见他们乘鹤盘旋,登时人人抬头,挥臂欢呼。王亦君驱鹤徐徐降落,群雄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原来,却是柳浪出的主意,在钓到的鲨鱼、海龟上刻了字放回海里,希望他们瞧见后,早日回来看看。
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汤谷岛,群雄纷纷赶来,寒暄之后簇拥着两人朝汤水湖边走去。王亦君心想,眼下科汗淮等人音信全无,倘若当真遇难,他们依旧在古浪屿上苦苦候守,未免不智。
而且这帮悍勇之徒本是一盘散沙,时日稍短,还能和睦共处。久无首领,只怕离心内讧,生出其他变化。倒不若一人留守古浪屿,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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