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不只是缺少父母的关爱,同样缺少的是家庭的教育与方方面面的指导。
罗一与其说是在哄着班老头,不如说是尊重,再准确一些应该说是谨慎。
这种尊重与谨慎,正是因为缺少父母悉心的教导,用无数次的碰壁甚至是头破血流换来的。
想要让班老头这几个保镖多干杂活,首先就要征询人家的意愿。
所以应有的尊重必须有。
而人心又是永远都琢磨不透的。
工作中,某些同事表面上与你嘻嘻哈哈,看似关系最近,背地里或许就是那个贬低你最狠的。
而当你升职时,或许只是对曾经的同事,现在的下属一个言语上的小疏忽,都有可能换来一次背刺。
东亭戍再怎么没战事,那也是边境。
涉及到了自身安危,从小就把该如何生存当做首要任务的罗一,觉得再怎么谨慎些都不为过。
毕竟与班老头签署的只是相当于雇佣关系的扈从私契。
不能把人家理所当然的等同于三个买来的胡奴那样来使唤。
而尊重与谨慎换来的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
班老头摆出了起誓的架势,以后可以没有顾虑的安排他们做些其他的事情了。
“于海龙,柳松,你们几个过来。”罗一将几个半大小子喊过来,指了指船头的灶台,“看你们待得有些不耐烦,待会教你们几个烧饭吧。”
将近十个人的伙食,工作量也不算小,过来帮忙的只有二郎一个人。
这个时候又是盛夏,每次做完饭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再是嘴馋,也没什么胃口了。
把大锅饭的任务交出去,自己解脱出来的同时,也省着几个孩子成天就知道傻乐呵。
最主要的是,东亭戍是大唐东疆的第一道关卡,是东北各族进入营州的必经之路。
在这个地方开个服务区之类的服务场所,应该不愁赚不到钱。
先教教几个半大小子,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随着罗一的话音一落,船上猛然间变得寂静无声,并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罗一。
罗一被看得有些发毛,这是几个意思,就是做个饭,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目光扫了扫众人,罗一发现了不对。
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各有不同。
班老头与几个半大小子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炙热与惊喜。
周口口的目光中是包含了震惊与委屈。
那几个船工则是惊讶与感叹。
只有罗二二的目光是单纯的惊喜,估摸着他也是帮忙帮的够够的了。
“我脸上长花了?你们这样看着我?”罗一在众人眼前挥了挥手。
“大郎君对我等实在太过仁义,只要大郎君有令,日后不论刀山火海,我等必将义无反顾。”
班老头回过神,激动的又起了一个誓言后,连拉带踹的将几个半大小子按在罗一跟前跪下,梆梆梆的磕了几个头,“赶紧谢过大郎君传授传家之艺。”
罗一惊得不轻,这什么情况。
大懒支小懒还支出个表忠心的誓言来了?
“先生,您是不是把我忘了。”周口口一脸委屈的拉了拉罗一的衣袖,“我可是最早拜在您门下的。”
“你们能誓死追随,我确实是挺高兴,但不要动不动就磕头行不行。”
罗一对着几个半大小子挥了挥手,转身附在周口口耳旁低声道:“之前一到烧饭的时候,他们就躲得远远的,现在怎么突然间就磕上了。
你跟他们也没啥两样,要么都躲开,要么都往前凑,到底是几个意思。”
周口口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自己到底是有多傻,愣是没看出先生根本就不在意烧饭的技艺。
早就累的不耐烦了,自己还彪呼呼的跟着避嫌,硬是让那几个半大小子抢了先。
“先生,您知不知道您烧的饭食是自成一派。即便是只跟学些皮毛,以后的生计都不用愁了。”
瞥了一眼因激动而脸色涨得通红的几个半大小子,周口口叹了口气,“您这烧饭的技艺可以传家的,他们能不给您磕头吗。”
“上次吃饮的时候,酥山是怎么做的,店家不是没遮掩吗。”罗一十分疑惑。
“那些胡人几乎家家都会做奶酥,做酥山难得是冬日取冰与如何窖藏到炎炎夏日。
您这个不一样啊,食材都是平日里的食材,只是换了种烧法,味道却截然不同。
就说昨日弄的那个小鱼酱,不怕先生笑话,刚吃到嘴里的时候,香的我都差点要掉眼泪了。”
稍稍解释了一下,周口口目光满含幽怨,再次抓住了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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