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然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在凡尔莎东北桃林渡这个小地方过着简单的生活。跟其他有家庭的人一样,让家人过上安全有钱的日子就是他的目标,计画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之後,便要举家往城市搬,毕竟城市生活对孩子的社会化比较容易。
殊不知在社会化的过程当中,人们容易迷失自我而不自知,对启蒙成长到底是好是坏,各有定论,到底是要「痛苦的知道」,还是「快乐的无知」也是个人的选择,即便很多人选择了後者,那也无可厚非。
但眼下根本不用到城市,许博然便能感受到那些社会化之後,选择「快乐的无知」的人所造成的情况。
因为他已看到穿着黄袍的妙义道众守在渡口桥边,占住要道,彷佛警察盘查一般。但见一名曾经大骂妙义道的村民被「请」到旁边的小摊子里,妙义道的师兄师姊轮番「劝说约谈」,俨然有了「黄袍恐怖」的态势。
桃林渡地处偏乡,警力不足,里长贪污,凡尔莎幅员广大,城乡差距不小,天高皇帝远,乡里长官瞒上欺下。这种小地方发生的小事情,被妙义道上贿络以钱,下威吓以权,封锁消息,地方居民的苦,有谁会真的看到?
「喂!你!」一声大喝,让走在上班路途中的许博然吓了一跳,但见两名妙义道徒盛气凌人走来,其中一人道:「偷偷摸摸干甚麽!入道了没!」说着伸手便作势要拉。
身旁突然呼的一声伸出一根铁棍,挡住妙义魔爪,一名身高膀扩,上穿白袍袒露右臂、下着棉裤的壮汉威然步出,剑眉一轩,沉声道:「请问发生甚麽事了吗?」语声冷漠威严,略带劲气,先声夺人,恶人闻之,心为之震。
两名妙义道徒先是一愣,从没见过这麽快的身法,这麽大的壮汉宛如凭空出现,赶紧互相壮了壮胆道:「你…你谁啊!我妙义道对邪魔妖怪绝不姑息,这个人身上略带妖气,必须好好检查!」
那白袍壮汉冷笑一声道:「我想两位玄者估计是看错了,我们江湖上走跳的人多半没什麽时间洗澡,所以两位闻到的应该是我身上的臭味!」说着微一运劲,那妙义道徒只觉一道雄劲自他手中棍上传来,将他震得退了一步。
白袍壮汉还棍上肩,如铁塔般挡在许博然身前,脸上虽带着微笑,但双眼瞪视下藏不住不断升高的怒意。
这时便听後方传来一声:「常先生!原来你已经到啦!」随即警笛声近,一名员警走上前来伸手欲握。
那白衣壮汉正是隶属不受任何政府机关或民间组织管辖的「任侠协会」,代号「铁棍」的顶尖侠员常郁冲。
常郁冲峻颜稍释,微笑回握,道:「颜警官,这桃林渡里的风俗民情我还不是很清楚,希望没有冲撞到甚麽宗教禁忌才好!」说着看了两名妙义道众一眼。
两名道众一听是任侠,一改嚣张跋扈的态度,立即哈腰赔罪道:「原来您就是任侠协会的侠员啊!我道的命案还请贵协会帮忙调查!」
常郁冲淡笑以对:「这个当然……」
另一道众做了个「请」的动作,向前带路,常郁冲点了点头,表示随後就到,让颜警官先行调查,自己落在後头。
待众人走远,常郁冲回头看了惊惶未定的许博然一眼,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许博然犹然惊魂未定,道:「我……我没事,谢谢你。」
常郁冲歛笑凝重,说道:「若是再遇到刚刚那种情况,请立即想办法通知任侠,我马上前来提供保护。」
许博然看他双眼坚定,浑身正气,加上看到妙义道那横行霸道的模样,是非善恶心中已有了定论,点了点头,再次称谢,举步上班去也。
这时陡听常郁冲说了一声:「那就再见了,许先生!」
许博然闻言回头致意,随即一阵惊疑:「他……他怎麽知道我姓许?」正待回头相询,常郁冲已然如风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