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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一行人脸色都难看起来。之前光顾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差点忘了这回事。而且不止伊芸父亲的魂魄丢失,白海城中还有许许多多人还昏迷不醒,这些人命可也不是个小数字。
左丘寻又开始蹙眉,当时她与鬼王谈条件之时,鬼王答应了她归还魂魄的事,那么魂魄应该是在鬼王的手中,只不过后来鬼王逃离,却也不知到了何处,魂魄也随之消失了。这可有点难办,一只七境化形的鬼物,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去,想要找到她,怕是与大海捞针无异。
伊芸见到左丘寻都面露难色,心顿时凉了半截,但也不敢插话,站在一边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徐怀谷见气氛尴尬,赶紧圆场说:“我们还是先回白海吧,白海的消息应该灵通些,无论如何都比站在这鹿水边上好。何况这里还有两位没修行的姑娘,着了凉也不太好。”
左丘寻点点头,说:“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对不住伊芸。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回白海,从长计议吧。”
一行人走路返回白海城,并未御剑,还是担心动静太大,低调些总是好的。
回到白海之后,一行人便找了一家仙家客栈准备住下来,只不过伊芸却婉拒了,想要回去住在那一间绸缎铺子里。她好歹是个明白人,知道左丘寻一行人帮了她这么多,还险些丢掉性命,情义不可谓不重。可如今事情已经更加难办,她再求左丘寻帮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与其大家闹得不愉快,不如不再打扰,到时候一个人悄悄离去,对大家都好。只是可怜了自己父亲,还有那一位苦苦等着徐怀谷等人归来,找回丈夫魂魄的绸缎铺子妇人。
都是苦命人,伊芸在回去的路上悄悄落了泪。
徐怀谷一行人吧伊芸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不谋而合地都没有说出来。
伊芸回到了绸缎铺子,轻轻敲了敲门。
天色已晚,本来已经到了睡觉的时辰,可那位妇人本就还等着伊芸回来,因此并未上床睡觉,而是在坐在铺子里,背靠在墙上打着小盹。此时一听见敲门声,便惊醒过来,问了是伊芸,才开了门。
妇人一眼便看见伊芸脸颊上的泪痕,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妇人想到傍晚时分把伊芸叫走的那一名男子,心中就有一股火气,问伊芸说:“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那群人欺负你了?不要怕,有什么事你跟大娘说,我帮你找官府寻理去!”
妇人似乎忘记了,徐怀谷一来白海便杀了人,不见官府有任何作为。若说要寻理,上哪寻理去?
伊芸眼神愁苦看了她一眼,说:“他们对我很好的,没有欺负我,只是上山杀鬼一事出了点意外。”
妇人急切问道:“是我们输了?”
伊芸摇摇头,说:“我们赢了,可是那为首的鬼物逃走了,并未留下魂魄。应该……唉,应该是找不到了。”
妇人愣了神,赶紧抹了抹眼睛,往里屋她丈夫躺着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伊芸见妇人举止怪异,从后面抱住妇人,哭到:“大娘,我们都是苦命人,命中注定该是如此的。”
妇人也嚎啕大哭起来,两人就这么互相抱着,泪流满面。
……
半夜,白海起了风,随后又下了下雨,淅淅沥沥。
那一家仙家客栈里,一行人对坐着思忖着魂魄一事,得出的结论非常一致。
想要找到鬼王和魂魄,几乎不可能。
左丘寻问了黄善:“你说你答应过伊芸,一定要做到,这下子打算怎么办?”看书喇
黄善为难,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左丘寻接着说:“以后路还远,别干傻事。”
黄善还是不做声。
徐怀谷闭上了眼,也为这件事苦恼,可是依旧毫无办法。余芹虽然很想帮助伊芸,可是一行人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委实也仁至义尽了。
正在一行人沉默之事,左丘寻忽然沉声开口:“有鬼在靠近我们!”
徐怀谷一惊,脑海中下意识觉得那是鬼王。
黄善也这么想,赶紧问:“莫不是那鬼王?”
左丘寻恨得咬牙切齿,骂道:“放她一条命,还敢回来在我面前嚣张!今日我便是拼得半座白海毁掉,也要她魂消魄散!”
说罢,不顾那已经伤及大道根本的伤势,凛冽剑意便从她身上肆意散发开来。
整座仙家客栈的修士顿时骤然惊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位剑仙竟然藏在这无名客栈之中!
徐怀谷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他是第一次见左丘寻发这么大火,但更是被左丘寻的剑意所震惊。
凤羽剑平地拔起,一条黑色剑气生出,还未触碰到墙壁,那仙家客栈以专门材料制作的墙早已被剑意撕成碎片,随后那剑气直奔外面街道而去。
徐怀谷大惊,这是不顾百姓伤亡硬要出剑了!
谁知那客栈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凄惨叫声:“剑仙留我一命!我是带着魂魄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