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睿府上离开之后,太宗特意将李承乾叫到了他的车帐之内,紧锁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承乾见了,忍不住问道:“父皇!可是还有什么心事?”
见太宗不说话,李承乾又道:“父皇,可是还在为应该如何处置突厥的事忧心?”
太宗摇了摇头,看着李承乾,既是甚爱儿子的仁厚恭顺,又为儿子的懦弱担忧,道:“乾儿!你看那杜承明,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吗?”
李承乾闻言,不禁心中一惊,自然猜到了太宗话里有话,忙道:“父皇可是觉得杜承明这般年纪便如此多智,担心他以后对江山社稷不利!”
太宗叹道:“朕也不愿意横加猜忌,但是这杜睿,朕是怎么也看不透他,要说他的性子,于功名上倒也十分单薄,前次朕下旨嘉奖,他想都未想便拒绝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朕的心里越是放不下这件事,乾儿!你自问比他如何!”
李承乾略加思索,便苦笑道:“承明才华横溢,又身负韬略,儿臣确实比不上,便是三弟,四弟与他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
太宗点头道:“确实如此,你们兄弟几人,虽然也算得上自小聪慧,但是与这杜承明相比,却还是差了不少,朕看便是十二岁为相的甘罗,和十一八岁统领千军万马的周公瑾,与他相比,也差了几分,原本这般人物,朕当加以重用,如今朝中的一般大臣,都与朕年岁相当,朕虽然想留给你,以为臂助,却也不大可能,唯有这杜睿,以后若是一心为国,当可标名青史,一旦”
李承乾听太宗口吐肺腑之言,也不禁心中感动,道:“父皇放心,儿臣料想杜承明定然不会为社稷江山之祸,承明若是贪恋权势,前次父皇降下封赏的时候,他如何还会推辞,儿臣敢担保,如今这朝中众臣皆有私心,或为名,或为利,唯有这杜承明心怀坦荡,不然的话,每次父皇和儿臣问计,他也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杜承明的智慧,他会不懂得进退取舍之道?”
太宗闻言,不禁一惊,原来自己没想到的事情,一向被他看低的李承乾居然都看到了,也不禁想到,李承乾说的确实不错,要是杜睿不是心怀坦荡的话,以他的聪慧,会不知道锋芒毕露,必定受制于人,也不会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有些话是说不得的道理。
一想到此处,太宗心中的疑虑尽去,再联系上杜睿安于享乐的性子,更是再无半分疑虑,笑道:“乾儿!朕一直觉得你没有主见,却不曾想,你也有这般见识。”
能得到太宗的夸奖就是李承乾最高兴的事情,闻言忙道:“儿臣多谢父皇夸奖!”
太宗如今真是越看这个长子,越感到满意,不但对自己孝心,而且还有识人之明,作为一个守成之君,有这般资质便已然不简单了。
“乾儿!朕看这杜睿的才华还未完全展露出来,他虽年幼,却有经天纬地之才,你今后当多加恩遇,引为心腹之人,遇事多向杜承明请教,对你当有所裨益!”
李承乾忙拱手道:“儿臣领旨!”
车驾进了皇宫内城,太宗的心情畅快,突厥之事已然有了决断,今夜想来当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次日大朝,太宗容不得以孔颖达为首的那些大臣们聒噪,便当即颁布了圣旨,言道:突厥无信,盟约之后,尚累次犯大唐边廷,罪无可赦,除去阿史那杜尔,契苾何力,执失思力等部内迁为民之外,其余罪大恶极的部众尽皆发往各地,负责休整道路,清理河道。
孔颖达闻言,顿时如丧考妣一般,大声疾呼道:“圣上如此作为,大违圣君之道,以力使人屈服,如何能使天下人信服。”
太宗昨夜想了半晌杜睿的内王外霸,王霸皆施的策略,便道:“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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