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希望给自己再惹什么麻烦了,便暗自考察了杨同的企业,一座未完工的二十五层写字楼,坐落在东州火车站附近,只是个水泥框架,矗在那儿已经有四五年了;在黑水河南岸开发的一片大学园是东州理工大学的分校,虽然正在动工,但这是一个回报很慢的工程,谁开发,谁管理,谁受益。
我对于这样一个企业并不看好,但又不好拒绝林大勇的好意,便在一天中午,约好在四春阁大酒店的自助餐厅见面。
我和林大勇坐在靠窗的餐桌旁,我是喜欢靠窗户选座位的,心理学上说,喜欢靠窗户坐的人,内心光明磊落,喜欢进取和挑战。
“雷默,离我们不远处的那个餐桌旁坐的两位中,左边那个就是杨同。”林大勇用手指了指说。
我仔细观察一下,杨同三十二三岁的年龄,穿着高档t恤衫,好像正在和另一个男人讨价还价。我和林大勇整整等了他半个小时,他才送走那个男人。他走过来先喊了一声勇哥,对我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
“杨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雷默,你不是想选个副总经理吗?我觉得你要是用雷默是你的造化。”林大勇不客气地说。
“雷兄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一听就知道,林大勇并未告诉他我的身份。
“在市政府工作。”我敷衍道。
“在市政府哪一个部门工作?”杨同有些惊讶地问。
“杨同,你可真是孤陋寡闻,连雷默你都不知道,还他妈的做房地产呢,他就是张国昌的秘书。”林大勇轻蔑地说。
看得出来,杨同立刻肃然起敬。
“雷哥,你要是来帮我,我可太高兴了。雷哥,谢谢你!”杨同有些谦卑地说。
“雷默是理学硕士,又在主管城建的市长身边工作多年,当过好几年的处长,在‘李张大案’中经受住了考验,你上哪儿找这样的人才?”林大勇毫不掩饰地说。
“那是,那是。不过,雷哥,你得等几天,我回去上董事会通个气。”
“好说,好说。”我随声附和着。
我们在一起简单吃了点自助餐,又闲谈了一会儿便分手了。
晚上,杨娜上夜班,我一个人感觉寂寞,便独自去了东州的酒吧一条街,找了一家酒吧进去猛灌自己啤酒。
这时,米雪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用手轻轻地推了我的肩膀说:“用不用我陪陪你?”
很长时间没看见米雪了,在这样一个充满诱惑的夜晚遇见她心里有些兴奋。我们又重新要了啤酒。
“雪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脱口问道。
“雷哥,你不要我了,你不知道一个人的夜晚有多寂寞,有多冷。”
我一听这话心头涌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我们俩便使劲喝酒。在昏暗的灯光里,米雪像是只娇艳的蝴蝶,风情万种,但我看得出这娇艳背后的酸楚。
一个心中点燃爱欲之火的人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同是娇艳的花朵,可以壮烈地凋谢,也可以平凡地生长。米雪的人生选择了前者。
“雷哥,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我现在是只猫,一只玛丽莲?梦露似的猫。这酒吧一条街的人都知道我叫梦露,而不知有米雪。”米雪醉醺醺地说。
“米雪,你知道我是什么?以前我是一头猪,现在是一条没有刺的鱼。”
“猫可是会吃掉鱼的喔!”
“我就是一条被猫吃掉的鱼。”
“那你应该在我心里!”
“别别别,猫可不会游泳。”
“雷默,你即使是条鱼,也是他妈的凶猛的鲨鱼。”米雪突然大喊道。
“如果非要在水中生活的话,”我大笑着说“我更希望自己是条海豚。雪儿,最近还有演出吗?”
“雷哥,跳舞就是一种发泄。”米雪用迷离的眼神儿看着我说。
米雪点燃一支香烟狠吸一口后,慢慢喷在我的脸上。我望着她手中烟头灰白之下露出的红光,心头的情绪便跟着那蓝烟缭绕而上,千头万绪也浮绕于心。
我对米雪是动过真情的,尽管真情对我是一种奢谈。我们的感情虽然没有廊桥遗梦似的优雅,却也有“杨柳岸,晓风残月”似的无语凝噎。米雪变了,她不再是一个淑女。
酒又一次迷醉了我们的灵魂,我们互相搀扶,晃晃悠悠地下了楼。她抬手打了一辆的士。我是想绅士般地送她走,可她一把把我拽进车里。我是顺势坐进去的,我们心里都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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