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小湘指控。
“不,”延陵旭立即反驳“不是的,根本不是你历想象的那样,我、”
这简直是一团混乱,才夺门而人,便看到一个女人倒卧在血泊中。
跟阿东一样,她也拒绝了他救治的企图,只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段类似遗言的话。
接着,小湘便在他大叫“你振作一点,你振作一点!”的当口冲了进来,更糟的是,延陵旭的右手正企图拔掉插在那妇人肚腰的匕首。
“为什么?”小湘打断他尝试做的解释,面色如土。
“为什么?”
“我说过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延陵旭又想起了阿东。“再说,我俩之间若要说有人是凶手,那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你说什么?”小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
“夫人!夫人!”有个人突地冲到延陵旭身边,扶起那妇人的上身,痛不欲生的人,赫然是郎野。
“郎爷,她是你夫人?”延陵旭大为惊讶,小湘不是说她早已修成正果了?
“凶手,纳命来厂郎野没说话,只有伴随手势而来的哀嚎。
延陵旭自信还挡得住这一拳,不料小湘却飞身过来,于是郎野这全力的一击,便结结实实的打在小湘维护延陵旭的背上。
“小湘!”延陵旭大叫。
“小湘!”郎野也痛惜。
“快走。”她咬着牙对延陵旭说。
“什么?”他一时之间还会意不过来。
“我叫你走!”
这一声连郎野都听到了。“小湘,你要不要紧?”
“郎叔,”她惨白了一张脸恳求。“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求你——”
“他手握凶器,还有什么误会可言?小湘,你怎么可以盲目到这种地步?死的可是你郎婶呀!始终疼你如命的郎婶,难道你都忘了?”
“没有,我没有忘,但是——”
“不管如何,他都必须一命抵一命。”
这话再度挑起延陵旭的愤怒。“莫非阿东是郎爷下的毒手?”
“阿东是非不明、黑白不分,根本——”
“果然是你下的毒手,”延陵旭打断他。
“所以你就过来复仇?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杀错对象?你们人类果然都是一样残忍。”郎野控诉。
“你是狼吧?都说与你们同源的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怎么你们就做不到,就差那么多?”
“旭哥,不要再说了!”小湘阻止道。
但此时的延陵旭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你说,这里是何地?”
“你问我?”小湘反问他。
“对,这里是何地?”
“大元帅不会不知道吧广郎野插嘴说。
“好,连我的身份都清楚,”延陵旭冷笑道:“还有呢?今晚不妨一并说清楚。”
“旭哥,快走。”小湘再三恳求,只因为她觉得不对劲,整件事都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在这节骨儿上又拼凑不起来,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拼凑。
“你舍得叫我走?”
小湘听到这句话,原本是有些欣慰的,至少他表现出眷恋了,但紧接下去他说的却是“不怕我死里逃生,会坏了你的事?”
“小湘,这样你还不觉醒?”郎野痛心疾首的喝道。
“我——”小湘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而四面八方已亮起火光。
延陵旭终于缓缓起身。“原来如此。”
“旭哥,求求你——”她甚至抱住了他的腿。
他低头看她,露出苦笑。“想要杀我,必须如此大费周章吗?甚至不惜用你自己做饵?小湘,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他抽身想要往外走。
“不!”小湘仍企图拉住他。“外面都是宋军,你这样出去”她冷汗涔涔,一副随时都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意?”他用力将脚一拔,硬是离去。
就在他运掌扫开两扇门走出去之际,小湘也“哇!”的一声吐出满襟鲜血,接着便彻底的不省人事。
三天后,阿东率先醒来,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张想都没想到的脸。“王子?”
“嘘,”忽必烈将他按回枕上去。“不要使力,你的体力尚未恢复,只勉强保住了一条命,至少还要休养三个月。”
“王子,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哪儿?还有我怎么了?”最重要的是“少爷——不,是元帅,也不对,我还是应该叫他少爷,也应该给你换个称呼,我叫你大少爷,改叫他小少爷,好不好?小少爷在哪里?”
忽必烈把头摇了又摇,哭笑不得。“你还是这么的唠叨,我都不知道莫言怎么受得了你。”
“我说小少爷他——”
“我们在我藏身的山洞里,你可以换回称呼了。”
忽必烈逐步为他释疑。
“是,王子。”
“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慢慢再说。”
“不!”难得他昏迷了四天,居然还有力气拉住他。
“王子至少得告诉我元帅在哪里吧?”
“他没有你幸运。”忽必烈一脸沉痛。
“什么意思?”
“想要伺候他,”忽必烈显然深谙“遣将不如激将”
的道理。“你得赶快好起来才行。”
“王子!”
“我要再去看看他了,阿东,他舍命救你,你总不好辜负他吧!把药喝了,快快好起来,要不然我一人照顾你们两个,也实在分身乏术。”
“是,王子,”他勉力端起一旁的药,一边急得几乎落泪,一边喝药,再苦也不怕的喝。“是,我马上喝,马上喝光。”
再隔了一天,阿东终于可以下床。“王子,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仙药,如此管用?”
“是”忽必烈突然迟疑起来,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是元帅的药方吗?”
“呃,这个,”他猛然想到一件可以转移阿东注意力的事。“阿东,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你们元帅吗?”
“对。”
“那我扶你起来,我们这就去看他。”
不看还好,还能存有一丝幻想,一份自我安慰,甚至说是自我欺骗也没关系,但真正目睹,可是连谁都骗不了,也骗不下去了。
“元帅,元帅!”阿东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摇醒他。
幸好被忽必烈给拦住“不要动他!”
“王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了被子,让阿东自己看个明白。
“天啊!”这是阿东唯一的反应“怎么会这样?王子,这是怎么回事?”
延陵旭双眼紧闭,一脸惨白,而脖子以下伤痕紧紧,忽必烈显然无法决定药带要怎么缠,只好先盖一层薄被,再加皮裘保暖。
“王子?”忽必烈一直没有回答,阿东当然更心急。
“坦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忽必烈不说还好,一说阿东叫得更凶。
“我们不都是你救回来的,你怎么会不清楚?”
“我——”忽必烈企图解释,却又猛然打住。
“王子?”阿东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急着追问。
“阿东,不得无无礼”延陵旭声如游丝,听在另外两人耳里仍恍若天籁。
“元帅。”阿东先落下泪来。
“莫言,你这回真是吓着我了。”忽必烈眼中也隐约可见泪光,刚刚就是衣袖被他轻轻扯住,他说才会说一半。
“王子,你赶来了。”延陵旭想挣出一朵笑容,无奈力不从心。
“别说话,不要说话。”忽必烈赶紧劝阻。
“让我说,”他却努力挣扎着。“再不说,怕就要来来不”
“住口!”忽必烈不得不大声喝止“大白天的,说什么丧气话?!这要让父王知道,不连我一起骂进去才怪。”
他终于笑了,却是苦笑,因为一笑起——不,是一动起来,便全身都恍如火炙的痛。“可汗仁德,才不会骂我。”
“他若看到你现今的模样,绝对舍不得骂你。”忽必烈说:“好了,好了,听我的,不要再说话了,要不然,可辜负了冉姑娘给的药方。”’
“什么姑娘?”延陵旭猛然拔高声音,同时紧扯住他的袖子,力气像在一时之间全数回笼。
“冉姑娘?!”阿东也惊呼一声。
“你也认识?”忽必烈也有问题。
阿东难得活络的说:“先告诉我,王子,这些天的药方是谁给的?”
“自然是冉湘冉姑娘。”
“完了。”这是阿东唯一的反应。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瞧你现在不但醒了,眼看着也快好了,什么完不完,真是胡说八道。”
“王子,你有所不知,当初那对我下毒的人,正是冉湘呀!”
“什么?”即便一额头的冷汗,延陵旭仍强自撑持“阿东,伤害你的,不是小湘?”
“小湘是谁?”阿东愣了一下,再说:“元帅,小湘不是——”糟糕,这种怪力乱神的话,怎么能在王子面前说?
“阿东,你想要说什么?”忽必烈看出了蹊跷。
阿东不答,事实上,也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算了,都先给我休息,”最后忽必烈下了决定“有什么天大的事,也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不,王子,我”延陵旭还想再问,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终至听不见。
“元帅?元帅!”阿东又急了。
“让他休息。”
“但是”
忽必烈安抚道:“我说他没事就是没事,他能醒转过来,就表示生命已无危险,怎么?你信不过我?”
“不是,而是”他突然上上下下的打量忽必烈。
“阿东,”忽必烈何等机灵,当然注意到他的异样眼光和行为。“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真的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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