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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陆仲亨心里琢磨下去,耳边就听邓千秋颤抖的声音道:“娘娘,我……我真可以穿着吗?”
马皇后鼓励道:“尽管穿,若是到时衣服脏破了,宫里还有呢,你打小没人疼,这生活起居的事,也不知有没有人料理,棡儿也是个糊涂虫,以后你但凡有什么委屈和难处,让棡儿来禀报我。”
邓千秋忙受宠若惊地道:“不能,不能的。”
马皇后觉得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少年,愈发的让人同情,又对这样谨慎甚微的性子,很是欣赏,于是道:“怎么又不能了?”
邓千秋道:“我蒙娘娘这样的厚爱,已是感激涕零了,倘若娘娘再关照我,娘娘的恩情,我便永世也还不完了。” 马皇后不由得失笑起来,瞥了一眼一旁的朱镜静,道:“你瞧,他既孝顺,又知礼,反倒是你们……”
朱镜静低头,玩弄衣角。
马皇后随即道:“你与棡儿是兄弟一般,这些我心知肚明,你是有本事的人,德行又好,在本宫面前,不必这样的拘泥。本宫啊,一见你这样的孩子就喜欢,来,到里屋去说话。”
邓千秋连忙应下:“好。”
随来的宦官和宫娥,以及护卫,都在院里等着。
两个侯爷很尴尬,他们站在这里不是,不辞而别又不是,两个人疯狂地使眼色,彼此之间,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邓千秋陪着马皇后,以及朱镜静,后头跟着一个贴身的宦官,进了小厅。
马皇后落座,便随口说起了自己的症状。
邓千秋便道:“这个应该是身上缺了点什么,娘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只要娘娘平日里,多吃一些动物的内脏、牛羊肉,还有蔬果,便好了。”
马皇后眼中有着好奇之色,忍不住道:“你尚没有把脉,就有这样的把握?”
邓千秋尴尬地道:“我……我是妇科圣手嘛……”
朱镜静突然脆生生地道:“不是说我才是妇科圣手吗?”
马皇后忙给朱镜静使眼色,教她不要胡说。
于是邓千秋忙道:“娘娘,关于这件事,都是卑下的错,当初卑下一时糊涂……”
马皇后却是笑容可掬,道:“什么你的错,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这天下敢教静儿去做挡箭牌的人,除了棡儿还有谁?你这是代人受过!好了,以后不可如此,棡儿胡闹,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吗?”
邓千秋讪讪道;“我……我……家父打小就告诉我,做人要讲义气,要对得起朋友。所以……”
“是吗?”马皇后突然动容,她别有深意地凝视了邓千秋一眼,才道:“你的父亲,真是教子有方。”
邓千秋的唇边透出一丝笑意,道:“那是当然的,我爹在生活起居方面有所欠缺,可说起教我为人处世,却是最用心的。”
马皇后笑着道:“说起来,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只怕本宫还不知如何呢,现在又烦你看诊。”
她居然刻意回避了邓千秋父亲的话题,接着,已是站起身:“往后啊,有什么事,亦或者有什么念头,都可以给宫里捎话,本宫喜欢听你说一些家常。”
邓千秋道:“真的可以吗?”
马皇后亲和地微笑道:“无妨。”
邓千秋心里想,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怪我三两天就给你写信埃
邓千秋将马皇后送出了小厅,到了庭院。
陆仲亨和费聚二人,慌忙来相送,一齐行大礼:“恭送……”
马皇后摆摆手:“不必多礼了,本宫只是随便走走,来邓卿这儿串串门,没有这样多的礼数。”
当即,在众人的拥簇之下,牵着朱镜静款款而去。
转瞬之间,这本是热闹的庭院里,一下子凄冷下来。
只有陆仲亨和费聚二人还留在庭院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邓千秋目送着马皇后人等的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回过劲来。
而后,他看着两位侯爷。
“呃……”邓千秋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好像说啥也不合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