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银山,那真是够心疼了,我倒受得住,反正这地不是我的。”
陆仲亨怒道:“以后少听这些流言,现在的人,人心都坏了,最爱惹是生非……” 过不多时,却突然有门子来通报道:“参知政事胡公来访。”
陆仲亨和费聚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这胡公,怎么来登门了?现在……他不是应该在中书省当值吗?
二人倒是心怯起来。
却也不敢耽误,连忙去中门迎接。
果然,此时胡惟庸满面红光,迎面而来,三人互相见了礼。
胡惟庸便大笑着道:“陆兄,恭喜,恭喜埃”
陆仲亨带着满心的疑惑道:“喜……喜从何来?”
胡惟庸笑道:“陛下当初赐你的地,不是发现了金银了吗?这一下子,真合该你们陆家一场大富贵……”
陆仲亨忙认真解释道:“胡公,这都是坊间的流言,不足为信的。”
胡惟庸摇了摇头,才道:“一开始,确实大家都以为是流言蜚语。不过后来,果然有人跑去那地方,居然真淘出了金砂,这消息不胫而走,已有不少人闻风而动了。陆兄……我怎还听传闻,说是要将这矿产任人采掘?”
陆仲亨听罢,脸上又青又白,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像是无法呼吸。
真有金子碍…
那岂不是……
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心口突突的痛,竟是连呼吸都止住了。
费聚也吓了一跳,生怕陆仲亨受不了,又担心露了马脚,慌忙打趣道:“胡公,后一句,是坊间流言,对,是流言……”
胡惟庸似乎没有注意到陆仲亨的不对劲,心情很好地含笑道:“那为何有这么多人都往那矿区赶?听闻还有人已开始招募人手,要进山去了。陆兄,事不宜迟,你赶紧带人去,将那山封了,免得有人觊觎。”
陆仲亨:“……”
胡惟庸接着道:“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大福气,不过……有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日老夫来,为的就是这件事,这可是天子脚下的金银矿,这可了不得,消息一出,不知多少人要觊觎!纵是陛下,只怕也要茶不思饭不想了。”
胡惟庸的来意很明白,既然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大的好处,那么索性,让淮西的兄弟们都分一杯羹,大家都沾一点好处。所以,显然这不是胡惟庸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早有人跑去胡惟庸那儿暗示了,胡惟庸只好索性代表这淮西的兄弟们来开这个口。
胡惟庸见陆仲亨脸色颇不好看,心里便觉得,难怪一开始只说是流言,此后又一副丧了娘的样子,原来……平日里吃了这么多好处,现在却在此装傻充愣。
“陆兄……陆兄……”
费聚在一旁担心道:“胡公,我看陆兄他可能身子不好,他平日太操劳了,光天化日的,他还……”
说到这里,费聚噤声,他猛地想到,好像连这个事,也得瞒着。
胡惟庸脸一拉,不禁微怒:“既如此,那就不叨扰了。这也不是老夫的意思,不过陆兄若是舍不得,却也无碍。”
说罢,似受到了侮辱一般,转身便走。
一见到胡惟庸扬长而去,费聚才稍稍安下了一些心,回头一看陆仲亨,猛然吓了一跳,慌忙道:“陆兄……陆兄……”
却见陆仲亨两眼发直,直挺挺的一头栽了下去。
“来,来人碍…出事了,出大事儿了。”
……
邓千秋这边,却已是忙得脚不沾地,矿区他已规划好了,现在据闻,已经有很多人闻风而动。
这等事,只要有好处,邓千秋不担心大家不会趋之若鹜。
明初的金银贵,这要是能淘出金来,这好处可不少。
最重要的是,此矿又靠近京城,绝非是百里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这开采的成本,也相应的低得多。
此时,邓千秋端坐着,正认真地低头看着舆图,同时将那刘阿八叫到了面前。
刘阿八见了邓千秋,心里就不自觉的感觉发怵,不过有一说一,在这千户所,待遇还是不错的,他还算满意,只是他无法理解,邓千秋为何要将他留下。
就在此时,邓千秋手一指,指向舆图的一处地方道:“矿区附近,我家的地,还有多少亩?”
刘阿八回神,老实回答道:“还多着呢,除了矿区,这儿还有数千亩,还有过了河,方圆五六里,也都是……说也奇怪,这样的荒地……”
邓千秋却是打断了他的话,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瞎啰嗦什么。”
刘阿八苦笑道:“是。”
邓千秋认真地想了想,吩咐道:“你还需带几个人,将矿区外的地,给好好地勘探一番,主要是了解其地理和水文,尤其是这一条河,此河是秦淮河的支流吧?”
刘阿八道:“是。”
邓千秋继续吩咐道:“给我想想,哪里可以就近建码头。这地方,能通多少料的船,再有……测一下与京城的距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