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带着人随着杜里正去看小院子,杜华则去了里正大媳妇的房间,为母子二人诊脉。
“花儿,怎么样?”
“嫂子和孩子都很好,虽然难产,但嫂子也没伤到身子,以后想再生都没有问题。”杜华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就像四表嫂和四表哥一样。
“哦,那就好,那就好。”
里正媳妇松了口气,半躺在床上的小胡氏也松了口气,眼神温柔的看了眼睡在身侧的孩子,这是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啊。
里正媳妇和小胡氏对杜华又是千恩万谢的感激了一番,末了,里正媳妇状作不经意道:“花儿,我家华玉说起来年纪比你大,还没你懂事,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上次在杜家女儿意欲勾引美味阁东家一事,当家的回来就骂了女儿一顿,连她也一起被骂了,还勒令她在半年内为女儿物色个人家,定下亲事,等到时间了就嫁出去,她已经在四处替女儿物色了。
杜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婶子,谁不曾年少糊涂过?但总有知事的那天,不过是早晚而已,像我,以前不也是很混的吗?在村里狗嫌人厌的。
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婶子和里正叔也不用过多担心。”
听了杜华的话,胡氏在心中暗暗吁了口气,杜华语气平淡,还为女儿开脱,那说明那位公子没有计较,杜华也没往心里去。
“花儿说得对,人总会懂事起来的。”
杜荷花不远不近的跟着杜华一行来到了杜里正家,但是却不敢进去,正在进退两难,突然看见出现在小路上的杜华玉,装着半路相遇的样子上前道:“咦?华玉姐,是你啊!我还想着一会儿去你家向你请教请教女红呢,不想这就碰上了你。”
杜华玉看了眼杜荷花,又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华丽马车,不禁有些奇怪,“荷花,那马车是谁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刚刚见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从马车上下来去了你家,应该是你家的贵客吧?”
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
贵客?
杜华玉眸子闪了闪,心中一阵激动,是他们吗?
“走,荷花,陪我回家看看。”
杜华玉近乡情怯,一把拽住杜荷花的胳膊往自家跑,杜荷花正愁找不到借口与秦士良套近乎,杜华玉这一拉,她便就汤下面的跟着她进了里正家的大门。
二人走进堂屋,却没有看到人,杜华玉不禁皱了眉头,听到自家大嫂房间里有人说话,拉着杜荷花便跑了进去。
“娘……,是不……”是东方公子来了我家?
看着房间坐着的人,杜华玉立即闭了嘴。
“华玉,你俩个跑啥呢?风风火火的,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叫客人瞧见了,要说我们家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胡氏蹙着眉喝斥。
激动中的杜华玉一点儿也没在意她娘的喝斥,眼睁睁的看着她娘,“娘,什么客人?我没瞧着有客人呐?”
“是贵客,来我家租屋住的。”胡氏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常,随口回了她。
“租屋住?”杜华玉皱眉。
“恩,是县城秦家的秦四爷,打小有腿疾,他找花儿看腿,为了方便就在杜家村住下,其他人家没有合适的,看我家那小院子合适,花儿和你大柱伯带着人来我家,你爹带着他们看屋子去了,如果看得中,以后得在我家住几个月,你以后进去就别往后门走了,全从前门走,男女有别,而且那秦四爷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家女眷都得避讳着点,知道吗?”
不是东方公子?
是她不认识的男子?
激动着的杜华玉就像被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先前有多少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胡氏说这话是说给杜华玉听的,也是说给小胡氏听的,小胡氏点头应是,只有杜华玉呆愣在那,胡氏一看见她这个模样就来气,要不是自己生的,她都懒得管了。
“华玉,娘的话你听到没有?”
“啊……啊,娘,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从前门进去,不去后院。”杜华玉木木的点点头。
杜华玉从前到后的反应,杜华全看在眼里,在心中一阵无语,自己上次说的不够明白吗?她还在心存幻想!
好在东方大哥不会经常来杜家村,否则凭杜华玉的痴心妄想,总有一天会害了里正叔一家。
“华玉姐,走吧,去你房间。”杜荷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拉着呆愣的杜华玉去她的闺房。
去杜华玉的闺房是要经过堂屋的,二人到堂屋时,杜里正一行也正好从后院看屋子回来,两方的人在堂屋碰了个正着。
秦士良好动,不守规矩,跑在了一行人前面,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少年有些腼腆的朝二人笑了笑,一点儿也不像在杜华面前皮实的样子。
杜荷花一见机会来了,抢着上前一步朝他福了福身子,“见过秦公子。”
咦?
秦士良以为是杜里正家人,也没有避着,只有些好奇道:“你认识我?”
“秦公子误会了,不是我认识你,而是家父认识你。”杜荷花羞涩的笑了笑。
“家父?你爹是谁?”
“我爹叫杜二柱,是杜花的二叔,谢谢秦公子仁义,赔偿了我家的粮食,小女子真心谢谢你。”
“哦?是他呀!本公子记得,那天他与小神医一起去的我家粮铺,这事儿是我家店铺里下人做得不对,应该的,你不用道谢。”秦士良恍然大悟,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
后面的一行人见二人说得欢快,秦重海也有些好奇,“良儿,这位小姑娘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哦……不,是不打不相识,是这么回事……”秦士良便把赔偿杜二柱粮食的前因后果与秦重海说了说。
听说是杜大柱的侄女,小神医的堂姐,秦重海也对杜荷花客气的笑了笑。
见对方待人和善,杜荷花又立即道:“对了,秦公子,你是不是在我们村有个同窗叫史光宗的?”
“对的,哎呀……”秦士良一拍脑袋,“只顾忙着家中的事,我差点儿把他忘记了,我这是来第二次了,再不去他家看看他,光宗兄肯定要恼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