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神医,我爹他……他怎么样了?”见杜华停了手,冯莲儿大着胆子问她。
她虽未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知道这一行人里杜华是主子,少女衣着华贵,还有武功高强的护卫,眼前人一定非富即贵。
“现在还不好说。”杜华看了她一眼,话未说满,“还得等一炷香的时辰才知道。”
杜华先前紧着地上的病人,没有观察其他人,在与少女说话时,又看到身边坐着的妇人像木偶一般,不由皱了眉,眼神看向秋水。
秋水便把自己上来时看到的场面附在她耳边简洁的说得清楚明白。
听着秋水的话,杜华的脸色逐渐变冷,抿着嘴上前拉了柳氏的手,也把了把脉。
“你娘是被吓到了,我喂她吃点药,缓一缓就没事了。”
看着少女可怜巴巴的眼神,想着秋水说的事,杜华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
“谢谢神医。”
冯莲儿一听说娘也没事,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哽咽着谢她。
杜华喂柳氏吃了药,又替她施了针,不一晌,柳氏竟然靠在女儿怀中睡着了。
病人救完,杜华终于有空理理其他事了。
“你们是哪里人?”
杜华问冯怜儿。
冯怜儿看出这一群人虽然气势上很凶,但是却看出杜华很和善。
便一边哭一边把村人的遭遇和自家的遭遇一一说给杜华听。
杜华没想到,这一群人还真是灾民。
刚进西州,就碰到了这样凄惨的事,那些活在水深火热的难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悲惨境地。
“秋水,你去马车里拿些吃的和水给她和她母亲垫垫肚子,几日未进食,胃都给饿坏了。”
“是,姑娘。”秋水离开。
杜华眼神锐利看向还躲在草丛里,想逃又不敢逃的冯泼皮。
“把人给我提溜过来。”杜华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是,少主。”黑衣人恭敬道。
这些黑衣人是缘来缘去里的人,杜华找到他们接手组织后,经过一系列的改革,以及培养,发扬。
现在归她所管的高手,有将近百人。
此时来南边,知道艰险,便带了十人随他前来,其他人,要么在杜家村保护爹娘家人,要么在京城保护她的家人,要么去做她需要做的事去了。
冯泼皮看着这一行人的不凡,而且充满正义不嫌脏嫌穷救人后,知道自己终不得好下场了。
黑衣人去提溜他,那么壮实的人提在手里就像提着一只鸡似的。
冯泼皮已经吓得失禁。
闻着异味,黑衣人皱眉,将人提得远了些,跪在离杜华面前好几米远处。
看他老实的跪着,杜华未出语审他,而是看向冯莲儿,“今日若不是我恰巧路过此地,他便是你杀父辱母的仇人,你想怎么做都随你,我不会强行干涉。”
冯莲儿没想到杜华竟然把选择权给了她,感激的看了杜华一眼,将怀中睡着的母亲放好,转身拿起先前拿着大石块,一步一步的,步子坚定的朝冯泼皮走去。
杜华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眼神看向另一边的四家人家,心中只有四个字:助纣为虐!
没有杜华的吩咐,黑衣人闻声不动的直立在那,就像几尊门神。
冯泼皮此时后悔啊,可惜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后悔药。
一声响,冯泼皮倒在了地上,随着他的倒下,地上有血色流淌,还和着白色的液体。
冯莲儿将石块狠狠丢在地上,退了几步,脚一软一屁股下,一边哭一边吐。
杜华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够狠,够聪明。
“看看死了没?死了就地埋了。”
杜华云淡风轻吩咐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这种祸害,该死!
不埋了留着祸害人?
“是。”
埋人,可是黑衣人的拿手活。
不一晌,冯泼皮的脏恶皮囊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杜华的善,杜华的狠……
皆被那四家人看在眼中,记在了心里,缩在那瑟瑟发抖。
秋水回来了,将手中包袱里的吃食和手中的水递给鼻涕眼泪一把的冯莲儿,“吃吧!别哭了,虽受了大惊吓,但你命好,碰到我们家姑娘,安心的吃。”
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冯莲儿也没客气,救命之恩都欠下了,更何况一饭之恩,接过食物和水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了眼和着眼泪吃着东西的可怜孩子,杜华步子款款的朝那四家人走去。
杜华每走一步,那步子就像踏在人心里一样。
四家人家,三十多口人,集体朝杜华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