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这些福利的分发,所以一直就这么保持下来。教会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大家生活的么。以前连个铁锅都缺,现在有条件了,我们也确实可以研究下做饭了。”
“这样啊。”让娜女侠点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饼:“对了,你们的仪式,和正教的也不一样吧,为什么也吃发酵饼啊?”
“大家觉得这个好吃啊。”王大喇嘛说。
让娜女侠思索了片刻,觉得就不该和这些人纠结这种问题。
“哎呀,这古人说得好啊。‘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王大喇嘛倒是感慨起来:“你可别小瞧这吃食。圣餐好不好吃,可是直接决定了传教效果的。”
“嗯……”让娜女侠虽然没太听懂那个格言,不过也算习惯他们这个说话方式了,点头应付了一声,就继续吃了起来。
“你别看那些希腊教士,都喜欢跟人讲各种经义,但但我们教会当年能崛起,靠的还真不是讲经本身。”王大喇嘛则回忆起教会以往的经历:“平民百姓,日子过的都不容易,哪有心思研究这点教义区别?你的说法,只要有基本逻辑、能大概自洽,他们就不怎么在意了。重点在于,人家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这边吃的更好,就是一个最有用的理由。”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是什么神学原因呢。”这么一说,让娜女侠反而觉得,这些人的想法好像也有道理了。
“哪有什么神学原因,那个饼子的区别,无非就是希腊人和罗马主教怄气。”王大喇嘛不在意地说:“其实吃什么都行,哪有这么多讲究。”
“我故乡那边,就挺讲究的。”让娜想了想,告诉他:“听人说,这东西代表天兄的肉身,意义很重要的。”
“这都是乡野教士的歪理。”王大喇嘛一幅不屑置辩的神色:“他是信天兄,还是跟天兄有仇啊?他想干什么,壮志饥餐天兄肉?哪有这样的啊。”
“呃……你这么一说,确实挺怪的。但大家好像都这么说……”让娜女侠想了想,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明白,索性晃晃脑袋,不考虑了。
“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但大家确实都喜欢纠结这些问题。就上次小朱带来的那俩人,你知道吧?他们的教派,好像就是因为仪式上喝酒的问题,跟罗马那边最终撕破脸的。”
“因为那只是个借口而已。”王大喇嘛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给她解释起来:“我们这边,仪式根本不用圣杯和酒,你看教众们不也是很乐意么?酒这东西,本来就不应该用这么频繁。最多到逢年过节,才以酹酒祭祀祖先。”
“这样啊……”让娜点点头:“但是,你们祭祖这个事,希腊人当初又是怎么接受的啊?”
“希腊人也有祖宗啊,怎么不能接受的。”王大喇嘛睁大眼睛,诧异道:“孝,是最基本的人伦之一,全天下都是一样的。你看历朝历代,哪个不鼓励孝道?连晋朝,都找不到别的理由了,还得吹一吹以孝治天下呢。”
“对祖宗的孝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天兄尚且需要孝顺天父,普通信徒怎么可以不孝顺祖宗呢?”
“《抱朴子》说,修行的要诀,在于忠、孝、和、顺、仁、义六个字。从这些最基本的素质开始,不断修养身心,才能顺应大道,称为仙人——按这边的话说,就是成了圣人了。祖宗都不尊敬,显然是有悖于天理,当然也不合乎教义的。”
“那会儿确实有少数比较极端的邪教狂徒,坚持要悖逆人伦。还说他们那种歪理,才是祭拜天父的法门,反而诋毁我们不敬天父。”王大喇嘛斥责道:“笑话,神仙还能带头不忠不孝么?”
“这肯定是别有用心的妖人,蛊惑民意,歪曲经书中的道理。戳破他们也很简单——想想看,一个连祖宗都不尊敬的人,还能尊敬天父?”
“所以尹道长当时就向大汗借兵甲,带着弟子、教众,四处破山伐庙,捣毁邪教窝点,勒令信徒改邪归正。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让这种异端邪说销声匿迹了。”
“这……确实很有说服力。”让娜咋舌道。
“我们教会发展到现在,也不是说几句就行的。”王大喇嘛感慨道:“很多事情,具体到做的时候,才知道里面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知道比起理论和教义条例,实际做出来有多难。”
“所以,我才一直支持郭公子,哪怕暂时没法把他说的神迹都显现出来,也已经足够了。像他那样不去纠结经书字眼,而是踏踏实实办事的,才是干实事的人啊。”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得去看看。”让娜女侠说着,三两下吃完饼,站起身:“你们继续吧,我看看他是不是又搞出什么惊喜来。”
王大喇嘛点点头,表示请她随意。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背后插着旗的小让娜,也走过来愁眉苦脸地说:“那就麻烦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