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快,快去找御医,娘娘撑不住了。”徐光大吼着,努力抱起祥妃。
“大人,您忘了,上次请太医,一听是水牢根本不来。”小太监红着眼说道。
“那就去新都城中找,一定要找一个。”徐光厉声道
小太监赶紧往外跑去,这两个月的接触让他知道祥妃并非那种心思阴沉,蛇蝎心肠之人,相反她还有一颗菩萨一样的心,在水牢这短时间,他都喜欢和祥妃娘娘聊天,她总能教给自己好多东西。
同样,他也看着祥妃一天天的虚弱,即便自己和徐光不断照顾,也难以阻止祥妃不断恶化的病情。
“娘娘放心,就算大执礼怪罪下来,徐光也要救你。”徐光说完抱起祥妃就要往外走。
祥妃剧烈的咳嗽着,伸出手指着水牢的一角。
徐光诧异的看着祥妃,将祥妃放下,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墙壁上,似乎写着三个字:宫天宁。
“您要见九皇子?”
祥妃努力的点了点头,“噗嗤。”一大口逆血喷出来,祥妃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
“您别着急,我这就带您去找九皇子。”说完徐光就要抱着祥妃往外走。
祥妃一把拉住徐光,嘴角努力上扬,似乎想说什么,徐光眼角通红,“娘娘,您想说什么。。”
祥妃抬起手,用尽此生所有的力气慢慢吐出一行字:宁儿,母妃,对不起你。。
“轰。”祥妃的双手重重的垂了下去,这一生我们要遇到很多人,就像天边灿烂的星辰,但旅途依旧,夜空会变亮,星辰也会消失。
“娘娘。。”徐光低着头,看着怀中的祥妃一动不动,慢慢开口道,“是大熙对不起您。”
。。。
“噗嗤。”正在修炼的宫天宁突然心血翻涌,一大口逆血吐了出来,宫天宁捂着胸口,好痛好痛。
突然,宫天良和小月红着眼闯了进来。
“太子哥哥,小月姐,你们怎么进来了?”宫天宁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疑惑的问道。
小月直接跪在地上,低头痛哭,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宫天宁着急的问着,而他也似乎猜到了什么。
宫天良缓缓伸手,将一张水牢送来的奏章递给宫天宁,“祥妃娘娘,病逝了。”
“嘭。”手中的奏章轰然落地,就像星辰陨落一样。
“啊。。”宫天宁捂着胸口不断后退,努力张开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原来这就是悲伤到极致,痛苦到就连喉咙都不肯安慰你。
他的母妃,就这么离开了,连自己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宫天宁心中宛如刀绞,为什么不让自己陪在母妃身边,为什么要让他的母妃,孤独病逝。
如果有来世,母妃,我还要做你的儿子,我们再也不要生活在皇宫中,就住在乡野之间,良田几亩,茅草木屋;就连那田垄之上的犬吠鸡鸣,也好过这皇宫之中的歌舞升平。
。。。
祥妃的死平平静静,安安宁宁,宫天良带着宫天宁来到水牢将祥妃接出来。
看着消瘦无比,浑身是伤的祥妃,小月哭红了眼,“娘娘身体本就不好,怎么受得住着水牢啊。”
徐光沉眉看向宫天宁,“九殿下,对不起,没有照顾好祥妃娘娘。”
宫天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光,跪下身子,替祥妃将那几缕长发盘好,“我母妃可是皇妃,就算走了,也应该是体体面面的。”
小婵扶起一边的小月,心中也很难受,“没事,祥妃娘娘也算不用在遭罪了。”
宫天良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父皇听说祥妃娘娘故去,特让我将此玉佩葬于娘娘陵寝,这是皇室的象征。”
宫天宁结果玉佩,双拳紧握,“我母妃不需要这个象征。”
“轰。”雄浑的内力直接涌到手心,只见那玉佩顷刻之间便化作齑粉,随风扬去。
徐光红着眼睛,看了看九皇子,“殿下,祥妃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郎中到的时候,娘娘已经走了。”
“我知道,我不怪你,就算我母妃能活下来,也逃不过秋后时节。”宫天宁冷冷的说道。
“九弟,祥妃娘娘的陵寝我都找好了,就在新都郊外,山清水秀,祥妃娘娘的陵寝对面就是皇陵,与我母后陵寝之间就隔着一个山头,你放心到了那边,我母后会照顾好祥妃娘娘的。”宫天良缓缓说道。
“太子哥哥,谢谢你。”宫天宁替祥妃整理好最后的衣物,看着祥妃娘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再也惹不住的流了下来。
“灵起。。。”宫天宁大喝一声,这个夏天从这刻起变得无比冰冷。
。。。
洪德二十四年夏,大熙祥妃赵可,病逝于水牢,年仅三十一岁。葬于新都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