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我们当初的惨败不是没有原因,这个世界总是在进步,往前走;就像如今的你们比四百年前更强大了;而我们俚人还在深山中作茧自缚。只要走出这座山,才有未来。”苗震从蒲团上站起来,看这个宫天宁,“而你是我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
“族长,您能相信我,我真的很感动;可是,我毕竟是大熙的王爷。”
苗震缓缓来到宫天宁面前,“带俚人下山。”
说完直接将手中的一枚墨绿色珠子放在了宫天宁手上。
“这是。。。”
“象征着俚人最高权力的婆罗珠,从今天起,你就是俚人的族长。。”苗震开口道。
“不不不。。。”宫天宁说完就要将婆罗珠还给苗震,苗震握紧了宫天宁的手,“就当是我一个老人求你了,给俚人一个未来。”
“或者换一个理解,将俚人变成熙人。”苗震目光含泪的说道。
当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宫天宁就动摇了,这是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将俚人变成熙人,为了种族的延续,苗震做了太多的让步,因为只有他清醒的知道,住在深山,与世隔绝只能灭亡,要想俚人生生不息,延续种族,就必须寻求大熙的帮助。
宫天宁愣在了那里,这对于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接受这么一个重担无疑是巨大的;但是,他不一样,他是宫天宁,是大熙的王爷。
苗震眼泪掉下来,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一大口黑血直接喷了出来。
“苗族长。。”宫天宁急忙扶起苗震。
苗震摇了摇头,“身体不行了,只要你收下了婆罗珠,我就算是走也能瞑目了。”
“可是,您想过没有,俚人现在还有上万百姓,他们会信服我吗?”宫天宁认真的说道。
“有安安在你身边,我想你会处理好这一切的。”苗震轻轻笑道。
宫天宁想起前些时间苗安安的举动,突然眼前一亮,“这么说来,苗姑娘的举动都是您安排的?”
“也不全是,安安所想和我一样,这么做也是她的意思。”
“那您为什么不把族长传给苗姑娘。”宫天宁发问道。
“她没有你合适。”苗震笑了笑,“扶我起来。”
宫天宁扶起苗震,已经是病入膏肓的苗震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了看宫天宁,“一万多俚人百姓,你可知道四百年前初来越门山时,我们俚人有五万百姓。。”
“那这些百姓。。。”
“死的死,伤的伤,熙俚纷争不断,受伤的也只能是百姓。。”苗震摇了摇头,“王爷,带着俚人下山。”
苗震紧紧握着宫天宁的手,一双苍老布满沧桑的手握着一双清秀白皙的手,他们只见跨越了了一个年代,跨越了一个种族,更是跨越了一种血脉。
而宫天宁或许也没有想过,熙俚四百年的纷争就这么被自己解决了。
。。。
宫天宁浑浑噩噩的走出神庙。
门口的苗安安看着宫天宁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小王爷,出来了,爷爷他给你说什么了?”
宫天宁摇了摇头,看着苗安安,“苗姐姐,我想和你谈谈。”
苗安安脸上的邪魅突然收回去,变得严肃认真,“好。”
来到苗安安的住处,苗安安给宫天宁倒了一杯茶。
宫天宁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喝茶。”
苗安安稍稍一愣,便收回了茶水,倒了一杯水放在宫天宁面前,“爷爷是不是都给你说了。”
宫天宁点了点头,“是,他还给了我这个。”
看着宫天宁手上的婆罗珠,苗安安轻轻苦笑,“爷爷很相信你。”
“我都不相信我。”宫天宁摇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又要收下婆罗珠。”
“我没的选择,苗族长大限将至,我不答应只怕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宫天宁叹息道。
苗安安再度一笑,眼角红润,“爷爷他没有看错人。”
“啊?”
“爷爷相信你是一个心地善良,拥有怜悯之心之人;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圣人。”苗安安开口道。
宫天宁摇了摇头,“什么圣人?不过是被抛弃到滇越的弃子而已,我受过苦,知道这种绝望有多可怕,我不想苗爷爷带着遗憾死去,就像我的母妃一样。。”
苗安安看着宫天宁,轻轻叹了一口气,“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如果可以,我还想听到你叫我一声姐姐。”
宫天宁慢慢抬起头,这次看向苗安安,终于不在脸红,“苗姐姐,你好。”
“你好,小王爷;不,应该是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