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己洗衣服……”
“等下次,下次我跟谷主说说。”
“姜叔叔,那我和师父就先走了,你办完事就来找我们,可要快些碍…”
“……” 姜也看着坐在桌前的陆筝,一身素色锦衣,腰间挂着一个青色的荷包,袖口裙摆依旧是天一的杰作,眼睛还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只是眼神没有什么温度的盯着他。
即便只陆筝一人在这里,姜也也没敢轻举妄动,旁人不知晓,他却见过陆筝的可怖之处。
他眼神复杂,本是来寻朝歌,一张口便成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陆筝长成了他想象中的样子。
陆筝小时,一次谷中祭祀,当时在祠堂的姜也就曾说过,陆筝和祖师陆灵犀有些像。
只是当时众人不以为意,以为姜也因为陆筝是陆乘渊的关门弟子在捧高陆筝,只有陆乘渊笑笑不说话。
或许是陆筝是众人看着长大的,如今,众人依旧没有细究陆筝的长相,但只要有人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陆筝与祠堂中陆灵犀的画像至少有三分像。
陆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姜也又要开口叙旧时,陆筝缓缓起身,袖口一甩,一根簪子落在姜也脚边。
他看着那根簪子,俯身捡起,极为珍惜的擦了擦,一抬头眼里涌上了泪光,他唇角微颤。
他明白陆筝的意思。
“你……可会放过她?”
见陆筝不开口,姜也苦笑了一下,他像是认命一般,“也好,也好,路上有人做个伴也好……”
空中远远的传来几声鹰唳声。
陆筝又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抬脚往前走去,陆让等人就要回来了。
在转身的一刹那,身后的姜也神情陡变,眼神变得决绝。
他握紧手中的簪子,想做最后的挣扎,耳边风动,陆筝脚步一顿,下一刻,身后一声倒地声响起。
陆筝转身,落下半空中的手,视线落在姜也的颈侧,她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觉,只是常年苦练的飞针用在了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大夫。
姜也摸着颈边的银针,将它拔了出来,可是从脖颈处开始的麻劲正往四肢百骸袭来,他既惊恐又绝望。
“你……”
陆筝只是看了一眼再没有威胁的姜也转身走了,身后传来姜也的乞求声,“阿筝……放过她,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阿筝,求你了,阿筝……”
“阿筝1
陆筝依旧无回应,自始至终都没和姜也说一句话,那些想知道想问的好像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了。
姜也终于绝了那侥幸的念头,绝望的喊道:“孩子!孩子是无辜的1
“孩子是无辜的碍…”
“放过孩子!!阿筝1
“少主---”
见陆筝的脚步微顿,姜也瞬间泪流满面,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力量最后集中在握着簪子的手上。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姜也看着无回谷湛蓝的天空,脑海既不是让他不顾师门爱上的敌国细作,也不是自己这些年来朝思暮想的孩子。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年随陆乘渊出谷,陆乘渊捡回来的那个婴孩……